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治安隊外出捕捉流浪漢,關在城外的營地裡。
然後會有人出面,把每個人清洗乾淨。
如果品相夠好,會有人買回家充當奴隸,品相差和生病的會被髮配到奴隸兵團,下場悽慘。
白蘭想逃,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動彈。
所以他讓菲麗婭離開,但少女攙扶起他,說不論如何也不會把他丟下。
就這樣。
兩個人全部被抓緊了營地。
清洗的過程很粗暴,一桶桶冰冷刺骨的水從頭澆下,就像給養殖場裡的牲口清潔一樣。
菲麗婭被一個貴族看中。
但她的激烈反抗遭遇了二十鞭刑,本就骨瘦如柴的身體,皮開肉綻,雨水混合血液,從行刑架上緩緩落下。
低著頭,生死不知。
白蘭則被髮配到了奴隸軍團。
他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但虛弱的身體,只是站著就已經非常勉強,往前多走一步都會暈倒。
在意識逐漸陷入黑暗前。
他想起來小巷中,兩人談起的夢想。
一間有壁爐的溫暖木屋,有每天都吃不完的食物,僅此而已。
為什麼他和菲麗婭只是想簡單的活著,就如此艱難?
他不止一次的向神靈祈禱。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嗎?
真的有人會在意他的期盼和聲音嗎?
猛然間,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夢幻,讓白蘭產生了極為強烈的不真實感。
他從來都不是那個生活在小巷的流浪漢,菲麗婭也不是他救下的難民少女,她是...
————
睜開眼睛。
大滴大滴的冷汗順著脖子留下。
白蘭掀開被子起身坐到床邊,用雙手使勁揉搓臉頰。
又做噩夢了。
拉響銅鈴。
不時,臥房的大門被開啟,一名穿著女僕裝的少女來到他的身邊。
“白蘭少爺,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菲麗婭...”
一陣沉默後,女孩說道,“您說,我在聽呢。”
似乎只有聽到菲麗婭軟糯,彷彿一塊甜蜜糖果般的聲音,才能讓他狂躁不安的內心感到一絲平靜。
“現在什麼時候了?”
“天剛亮,廚娘正在準備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