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將至中午,兩人下到船上,吃了船家飯回城。
趙曉兵直接將彩霞往家裡送,快到她家了,彩霞轉過身來抱著趙曉兵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轉身跑了。
趙曉兵忍著疼痛,看著她走進府裡,喊起和尚快走。
回到家中,他娘已經安排做好了晚餐,大家一起圍坐著吃飯,趙曉兵請他娘喝魏忠送的女兒紅,他娘高興,連喝了三盅。
吃完飯去他娘屋裡跪下,告訴她要帶兵出征邊關,要他娘以後別累著,家裡已經不缺吃穿了。
她娘楞了好一陣,抱住他的頭低聲哭了起來,大概是感覺這日子剛好起來,兒子又要去前方涉險了。
趙曉兵啥也不說,只求他娘保密一月。
他告別孃親帶著和尚連夜往羅城而去。
夜晚的平安碼頭燈火通明,制置司安排的船隻正在裝運輜重。
制置司需要人打仗的時候果然利索,來的那麼快,犍羅路上牛車來來往往,儼然成了戰備物資運輸通道。
黎明時分回到家中,他一覺睡到了大天亮,起來,易山正在院子裡喝茶等著他。
“英式軍帽,防彈衣這些倉促上馬,總算是備齊了。”易山說道。
“嗯。”趙曉兵一邊喝茶一邊回應。
“地|雷只有兩千個,手|榴|彈兩萬只。”
“嗯。”趙曉兵還是喝茶。
“箭矢給你備了十萬只,一百隻步槍也帶上去。子|彈不夠到戰場自己裹。”
“嗯。”
“嗯個逑啊,就不能說兩句話?”易山來火了
“我說啥子?沒得說的。”趙曉兵回他。
“我看你不咋想去嘛。”
“哪個想出門送死?不去又會死更多的人。去是肯定的,新軍也肯定能在漢中立足,這個就是我的心理,沒得豪言壯語。”
“呵呵,開口了,這就對咯。穆師傅給你們趕製了五百個木質盾牌,外包薄鐵皮的。”
“哦,可以。”
“開花|炮,石灰|炮幾種炮子,炸|藥包給你備了3000發,不夠也只有現場做炸|藥包了,為了穩妥,炸|藥包只准上12斤的哈。戰場上一著急,那些娃娃不管三發一停的,要炸死自己人,必須盯緊了。”
“嗯。你安排上工人去了?”趙曉兵問易山。
“上了兩個做炸|藥包和紙殼彈的老師傅,邊走邊教炮兵做。”
“明白了。”
吃過午飯,趙曉兵邀易山一起去太子谷水壩,他想去那兒看看。
那裡是他尋得創業資金,那個巨型狗頭金的地方,也是他找到靈感,尋得以水為動力,助推手工業飛躍的地方。
正好遇上沈志遠也在那裡。
老虎口前,滿滿的溪水已經成湖,湖面碧波盪漾,波瀾不驚。
多餘的水沿著垛口向下奔瀉而出,形成一道道小瀑布,終又在下面形成一幅大水簾,跌落下去濺起水珠、浪花,歡快地奔向遠方。
沈志遠問他隊伍是不是要出征北地?
他說是。
羅城大量的軍器起運,肯定瞞不過他的。
似乎曉得趙曉兵要來水壩,沈志遠早有準備,他從車上取來酒菜,三個人一起在壩上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