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西冽走遠了,他才朝著一旁的牆壁使勁踹了一腳,罵了有生以來最髒的髒話。
憑什麼,以前做戲做全套,對顧西冽鞍前馬後,混成了東城二把手,但是他心裡是不屑的,是高高在上的。
畢竟只是一場他所認為的遊戲而已。
可是現在算什麼,假戲真做了,偏偏他還不能反抗。
他只要一想到顧西冽在不久前展露的地獄法相,就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他想不通,這樣法相暴戾之人,是怎麼成為漏網之魚,藏在這東城的。
“先生,這位先生……”白淨的護士妹妹站在何遇的面前喊了好幾聲。
何遇回過神來,“怎麼了?”
護士為難的指了指一旁的房間,“她說她想喝皮蛋瘦肉粥,您去給她買一份吧。”
何遇閉了閉眼,告訴自己要忍住,只是一場遊戲而已,不要當真。
“行,我去買。”
離開之前,他看了一眼,宋青葵躺在床上,很是安靜乖巧的模樣。
宋青葵自然是睡不舒坦的,遲來的宮縮開始折磨她。
一陣一陣抽疼,像又一把小刀在一下一下的鑿著她的肚腹,每鑿一下,那些肚腹裡殘留的惡露鮮血就止不住的往外湧。
她如果是朵花,那她已經快失去水分,徹底乾涸了。
“葵小姐,葵小姐……”
有人在叫她。
宋青葵睜開眼,看見了陶主任,她盡力的用唇角扯開一個微笑。
陶主任問了她一些身體狀況,隨即叮囑道:“葵小姐,你身體狀況特殊,如果有哪裡不舒服的一定要馬上告訴我。”
“她呢?寶寶呢?”宋青葵問。
陶主任臉上的神態不自覺的溫和了下來,“小小姐很好,護士給她餵了一點奶,已經睡著了。”
他看著宋青葵,勸說道:“因為您是剖腹產,沒有感受到正常生產前的宮縮,所以可能會有點耐不住疼,您只能忍一忍了。睡一覺吧,睡醒就會好很多。”
宋青葵眨了眨眼,“沒關係。”
比起孩子的平安,這種痛楚,她完全不認為是什麼問題。
陶主任走了過後,宋青葵看向了床頭,那上面擺放著一個白瓷花瓶,花瓶裡插著一株向日葵,也不知道這個季節哪裡來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