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葵瘦了。
妊娠之人應當是豐腴的,腰上承載著重量,臉上也應當沾點肉。
宋青葵卻是瘦了。
她微微低頭的時候,領口稍稍往下偏,露出了鎖骨,那一點凸起脆弱得像薄如蟬翼的琉璃盞。
陳蘇木看得直皺眉。
他有一點隱秘的心思,別人都不知道的隱秘。
他有些怕媽媽之類的人,孕婦,或者是帶著孩子的女人。
他好像無法沾染這些,看到她們臉上自然流露出的愛意,他就會起雞皮疙瘩,然後就產生出不可抑制的恐慌。
心理醫生說這是病,得治。
他充耳不聞。
可去特麼的吧,他有病沒病自己才能說了算,心理醫生說了不算。
但是現在,他覺得他應該找一下心理醫生,畢竟他覺得自己呼吸不順,已經快要窒息了。
他抬腳上階梯,隨時轉頭看著宋青葵,總覺得下一秒宋青葵就會從臺階上摔下去,然後摔到肚子,濺起一身猩紅……
“怎麼了?”
宋青葵問。
陳蘇木回過了神,眼前的宋青葵還是那個宋青葵,沒有面目全非,也沒有血流成河。
他往下走了兩步,到了宋青葵的身後,催促她,“快點兒,外面冷。”
外面確實冷,枝頭上才綻開的桃花都凍得落了不少。
屋子裡暖氣充盈,將春日尚存的料峭寒意盡數隔離。
徐京墨正從樓上下來,他在暖氣充盈的屋子裡還裹著一層皮草,淺綠和白色相交,宋青葵只覺得他像苔蘚成了精一樣,但是良好的教養讓她沒有笑出來。
咚咚咚……
夏音離從樓上衝了下來,外套歪歪斜斜的披在肩上,口紅沒有塗抹勻稱。
“小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