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邊境的菲克村回到東城以後,宋青葵腰間上的刺青總是時不時的發疼。
宋青葵知道,那是心理原因在作祟。
如同受了傷的運動員,再次奔跑的時候,總會猶疑和恐懼,彷彿那深入骨髓的疼痛會隨著自己的思維冒出來,讓自己不得安寧。
她現在已經不方便摸到自己的刺青了,只能在洗澡的時候,透過鏡子看到那個小篆體的刺青。
這像是印記。
也徹底印證了顧西冽所說的那句話——你是屬於我的。
從菲克村回來以後,縱使她和顧西冽經常相見,關係趨近於和諧,但是她都從來沒有讓顧西冽看到過這個刺青。
她不敢,也不想。
顧西冽的記憶出現了紊亂,她也不敢去糾正和提醒。
當年蘭斯年雖然答應放過顧西冽,但是解藥卻只給了一半。
他說得很清楚,情人蠱的解藥永遠治標不治本,而真正的解藥他也永遠不會說出來。
他在一輪圓月下,墨綠色的瞳眸像璀璨的寶石,透著一種神秘,他輕輕的撫摸她的臉頰,意味深長的跟她說——
“小葵花,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解藥是什麼的。”
在顧西冽回國後,她與他的每次親密都惴惴不安。
這是一顆定時炸彈,她每日祈禱著,希望他能歲歲平安。
她希望她所有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來後,她已經帶著小雛菊紮根在寧靜的邊界,聖誕節的時候煮紅酒,過新年的時候放煙花,她能帶小雛菊做一切想做的事。
但是現實不允許。
顧西冽不允許,蘭斯年也不允許。
耳邊吵鬧的聲音讓她的耳膜一陣陣脹痛——
“孕婦營養不良,身體機能正在快速的下降,如果情緒再出現過大的起伏,下次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她的血液已經被送去加急檢驗了,她很奇怪,不像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