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臉龐若朝陽,若春霞,星眸瀲灩,明媚動人。
恍然看去,一如現在。
只是區別於,初初還有稜角刺芒,捎帶倔強冷酷,不似現在,眉目隱含溫柔,有種可憐的祈求。
陌生,又熟悉。
她仰首,睡衣領口朝著肩膀的一側微微滑落,露出了白皙的脖頸。
顧西冽的腦仁又開始脹痛,刺痛讓他甚至起了暴虐之意。
鷹隼想要用鋒利的爪子擰斷天鵝的脖頸。
“阿冽……”
“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他沒有回應她,有些武斷甚至有些粗暴的打斷了她的話,轉身離開。
臥室門被關上,隔絕了他的身影,也隔絕了宋青葵的目光。
她垂眼,靜默半晌後才是躺回了被窩裡。
窗外的燈光將樹影搖曳在天花板上,她的眉目漸至疏冷,於數年前那個冷酷的少女一點一點重合。
可憐與祈求,不過是女人的武器。
沒有效用,即使收回。
顧西冽的問題,問過幾遍。
數年前的大雨夜,回國後的日子,以及剛才。
人在這個世界上活著,有多少事情諱莫如深,必須緘默其口。
她以前沒有回答,現在也不會。
顧西冽連夜從西良苑離開了,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宋青葵心裡空落落的。
如果說緣分是有時效的,她總覺得她和顧西冽之間的時效已經過了。
一切都是苟延殘喘,是她在強求。
勉強的拉住掛在懸崖的繩子,總歸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西良苑門外是一條柏油大馬路,常青樹在光影裡搖曳,宋青葵一直走,陽光在馬路上蒸騰出熱氣,一輛車的影子都看不到。
不知走了多久,一輛車行駛到她身側停了下來。
“夫人,請您上車吧,先生說了讓我們送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