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離獨自一人坐在車裡,她一直沒有踩下油門,也沒有啟動引擎。
冷風灌入敞篷跑車裡,吹得她嘴唇發青發乾,但是她卻一動都不動。
她看著不遠處的紅綠燈變幻,忽然就伏在了方向盤,淚水無聲的流了出來。
她太瞭解顧西冽了。
比起其他人對顧西冽的瞭解,她瞭解的是顧西冽對宋青葵的執著,這種執著像是血液裡不可分離的執念。
許多年前,顧西冽也是在臺上打拳,轉頭看到宋青葵不見了,當即連拳也不打了,跳下拳臺鬧了個人仰馬翻,就為了找到宋青葵。
當時因為這個事,顧西冽還被顧家老爺子關了禁閉。
當年尚且如此瘋,更不用說現在了。
顧西冽無法忍受宋青葵在人群裡消失,也無法忍受掌控不到宋青葵的行蹤。
夏音離心裡既難過又隱隱有種不可說的羨慕。
她們的重逢和分別各有不同。
分別的多突兀,重逢的就有多突兀。
她心中的情緒過分沉重,不為人知的感受,無法訴說的秘密,每時每刻都束縛著自己的自由。
愛一個情人不簡單,愛一個朋友同樣也好難。
夏音離的眼淚一直往外流,溼了臉頰,也溼了衣袖。
咚咚咚——
有人在敲著車門邊沿。
夏音離趕緊暗自抹了一把眼角,抬頭看去。
徐京墨站在車旁,身上披著貉子毛的皮草外套,嘴裡叼著煙,臉上的青腫和傷痕在燈光下特別明顯,完全是一副吊兒郎當混不吝的模樣。
“你在幹什麼?車子一直停在這裡不動,車壞了?”
他問了一句後,見夏音離不答,雙手撐在車上身體前傾,臉龐湊近。
“哭了?”
他見她眼眶微紅,有些意外。
夏音離偏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