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魚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言語的支撐。
她轉身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後廚房。
“知魚,怎麼了?”外面傳來了夏音離的聲音。
“沒什麼。”段知魚聲音悶悶,而後便一直安靜了。
夏音離掀開簾子,看到宋青葵在吃蘋果,問:“知魚怎麼了?怎麼突然就那樣了?剛剛進來還好好的。”
宋青葵小口小口吃著碗裡的蘋果,咀嚼聲只有自己能聽到。
咔嚓,咔嚓——
聲音在自己的腦子傳導,她忽然就很想念段清和。
不是一種曖昧縈繞的想念,不是夜鶯想念玫瑰,星辰想念夜空。
而是單純的,只想好好看一看他的想念。
她忽然很想抱抱他。
告訴他,她不好,不值得他如此記掛。
告訴他,她會記得他。
她忽然有一些後悔,在邊境的菲克村,她不應該如此冷漠,而是應該好好和他說說話。
男人至死是少年。
段清和只是一個還沒有走出來的少年。
但是她卻又一次讓他傷心了。
她想摸摸他的背,摸他斑斕的傷疤,認真的告訴他,她不嫌棄。
“青葵?怎麼了?”夏音離見宋青葵有些走神,手掌輕輕在她眼前揮了揮。
宋青葵眼眸一眨,搖頭,“沒什麼。”
夏音離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外面太難受了,一股難聞的味道,又是泥土味兒又是血腥味兒,陸燃正在讓人清理。”
“人送醫院沒?”宋青葵問了一句。
夏音離知道她在問什麼,頓時嗤笑了一聲,“你想什麼呢?那些人剛剛這麼囂張,陸燃不弄殘他們算好的,送什麼醫院啊。”
宋青葵放下蘋果碗,掀開簾子幾步走出去。
夏音離在身後喊,“誒……小葵花,怎麼了?”
宋青葵沒回她,徑直往外走。
酒吧大廳裡,苦禪大師的水墨鷹隼圖已經被拾撿了起來,三三兩兩的人正在清掃著泥土和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