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葵從來沒有真正見過宋青葵一面。
少女時期,宋青葵是眾星拱月般的存在,是可望而不可即,是隻可遠觀不可靠近的朱麗葉玫瑰。
她只在角落裡見過宋青葵。
小心翼翼的偷看,偶爾也只能窺得一隅。
她甚至撿過宋青葵隨手丟在桌上的手帕,手帕上繡著一朵小葵花。
那是盛夏,宋青葵在畫室畫畫,後來離開了畫室。
她悄悄走了進去,看到了放在桌上的手帕,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她拿走了那方手帕。
緊緊捏在手心,渾身緊繃的連汗水都出來了。
她埋頭在角落聽到宋青葵去而復返的腳步,聽到她詢問的聲音。
——小魚兒,你看到我放在桌上的手帕沒?
——沒啊,是不是你沒拿?
——不可能啊,那可是阿冽送我的。
——那再找找……
她聽到那個小魚兒在畫室裡挨個挨個的問,直到站到她面前。
“同學,你看到那邊桌上放的手帕了沒?”
她的心臟嘭嘭直跳,彷彿要跳出嗓子眼,她頭也不敢抬,只知道搖頭,“沒,沒有。”
直到人走遠了,她才敢抬頭,手帕就揣在她的衣服兜裡,已經被她手心裡的汗水打溼了。
後來她就天天揣著手帕,有人問起,就笑嘻嘻的說,“這是我朋友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專門定製的哦。”
她與宋青葵的交集,就只有那一方手帕,至此多年,成了一種執念,一種擺脫不得的夢魘。
但是這個夢魘,現在卻站在了她的面前。
玻璃門房,華燈初上,門上的風鈴叮噹叮噹響。
宋青葵微微歪著腦袋,手上端著一碗關東煮,煙火氣浸潤了她的眉眼,明明那麼近的距離,可是她看起來依然是那麼的可望而不可即。
attingbar裡的花朵都破碎了,淺粉,靛青,雛菊藍……交錯的灑在地上。
夏音離大喊了一聲,“走啊,你進來幹什麼,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