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尋常的早晨,在逆著光的樓梯上,顧西冽一邊扣好了祖母綠的袖釦,一邊覺得自己回答了一個標準答案。
宋青葵的問題是——我和小布丁呢?
回答則是——
“我認為我說的沒什麼問題,孩子生下來單獨跟我一個戶口。我會送你們去芬蘭或者是其他地方讓他接受最好的教育,這跟我要結婚衝突嗎?”
“不衝突。”宋青葵回答的很快。
顧西冽點頭,“嗯,畢竟這樣對你來說是最好的安排,小布丁的父親沒辦法對你和孩子負起責任,我覺得是種遺憾。如果以後你願意跟我說是誰,我會幫你給他一個教訓。”
“小布丁的父親是你。”
宋青葵說了出來。
很短的一句話,她也說得很快,幾乎是在顧西冽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同時脫口而出的。
氣氛有那麼短暫的凝滯,也有可能這凝滯只是宋青葵單方面的錯覺。
她看著顧西冽,看他背後的窗戶上紗簾在翻飛,窗外的光暈斜斜的打了下來,讓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了一層暖光裡。
他平時頗具有攻擊性的凌冽五官此刻好像顯得異常柔和。
尤其眼眸,帶著一些笑意。
很快,宋青葵知道這笑意是什麼了。
因為他扣好了祖母綠的寶石袖釦,緩緩下了樓,一邊下樓一邊點頭,用著很尋常的語氣道:“那是自然的,我既然願意讓小布丁跟我一個戶口本,我自然也會當他她)的父親,以父親的名義教導他她),讓他她)愉快的長大。”
末了,他又加了句,“如果你願意讓他她)叫我父親的話。”
冬末的清晨有些冷。
至少宋青葵現在覺得是冷的,冷得嘴唇都有些木然。
她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無法出來的怪圈,或者是說無法逃離的莫比斯烏環。
好像無論怎麼努力的奔跑,到最後只能回到原點。
她非常、非常厭惡這樣的感覺。
她很想掀桌子,或者砸了面前這碗清湯麵,但是她的教養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