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有香水味的外套和毛線衫都被顧西冽扔進了垃圾桶,他有些搞不明白自己的行為,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身上的煙也扔到垃圾桶了。
宋青葵像鴉片。
而他是那個復吸者。
天鵝絨的被子將馨香柔軟的包裹,宋青葵就這樣乖巧的躺在床上,像收了刺的刺蝟,露出了柔軟的肚腹。
而顧西冽是那個幸運者,偶爾窺得一隅,比如現在。
他吹乾頭髮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宋青葵那雙盛滿星星的眼眸,就這麼看著他,期盼的等待著。
顧西冽站了兩秒鐘,在這兩秒裡,他情緒紛雜變化。
一會兒想到司徒葵帶淚的臉,一會兒想到顧老爺子似是而非的敲打,一會兒又想到為顧氏工作了幾十年的老人……
總歸到後面,他想到的只是眼前所看到的。
這雙眼眸太美。
他的心忽然就從雲端落了下來,不是落到深淵,而是落到無可奈何的仙人掌上。
幾步上前,他掀開了被子躺了進去。
衣帽間的燈已經關了,沒有縫隙的光,只有窗外些許夜色搖晃的婆娑樹影,於這夜色靜謐處,他說了幾句似乎斟酌良久的話。
“你乖一點,我會讓你平安把孩子生下來的。到時候我會讓他入顧家的族譜,對外宣稱是我的孩子。等他大一點了,我就送你們去英國,英國是顧家的大本營,在那裡會很安全。不過如果你不喜歡英國,那還可以去芬蘭,芬蘭對於幼兒的啟蒙教育不錯。”
他的聲音很低沉,隨著搖曳的樹影一點一點灌進了宋青葵的耳朵。
有種潛藏的,無法宣之於口的溫柔。
“你不想回墨西哥城,我就不會讓你哥哥找到你。我可以……養著你。”
月朗星稀,樹影帶著月色乘著風在窗子旁到處跑動著,牆壁上的捕夢網有時候也被風撩得晃動起來。
風鈴輕輕晃動,聲音很悅耳。
宋青葵今天下午吃了一個紅絲絨蛋糕,她覺得很甜,以至於到現在她似乎還感受到了一點甜味。
“至於reborn……”顧西冽話語頓了一下,隨後像是無可奈何的妥協一般,輕聲道:“你不想說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