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宋青葵還沒找到住的地方,就被迫停下了腳步。
她在集市上看上了一條圍巾,圍巾是紅色的,上面綴有白色的小兔子圖案。她正在和攤主交涉價格,攤主見她眼生,報了一個虛高的價,還拼命的推銷。
宋青葵摸了摸兜裡兌換的盧布,溫和的跟攤主講了價,最後正準備給錢的時候,她的身旁忽然有人遞了一張錢過來,並說道:“多買兩條吧,我覺得墨綠色的這條也不錯。”
宋青葵脊背一僵,半晌沒有轉身。
她的記憶很好,也記得這個聲音。
即使他現在說的不是西語,也不是英語,但是她依舊能聽出來。
身後的男人自顧自的拿了那條墨綠色的圍巾,然後圍在了宋青葵的脖子上。
他的手指似無意間觸到了宋青葵的下巴,戴著皮手套,觸感有些粗糙,還有一點雪花的微涼。
他說:“葵小姐,好久不見。”
說是好久,其實不然。
這一日距離宋青葵離開墨西哥城不過才二十餘天。
宋青葵閉了閉眼,只能在心裡喟嘆一聲,“好久不見,賀少爺。”
賀伊爵依舊是那副溫和的模樣,一如在墨西哥城親吻巷的初見,湛藍的眼,很紳士有禮。
宋青葵看到了這張臉,將小木屋旁邊那個瘸腿男人的臉拼湊了個完全。
若不是毀了容,他現在應該就是這副模樣。
賀伊爵臉上不見一點急躁,也沒有什麼明顯的歡欣,而是非常尋常的如同老友再度會面一般的說道:“走吧,這裡太冷了,先上車暖一下。”
宋青葵看到他身後的幾輛車,心裡忽然慶幸——幸好來的不是蘭斯年。
賀伊爵彷彿知道她的所知所想一般,開口說了句,“你哥哥他在家裡等你,他說家裡的廚師都換了,應該很符合你的口味。”
宋青葵不動,賀伊爵也跟著不動,兩人站在集市簡陋的攤位前,吸引了諸多目光。
宋青葵只能跟著上了車。
大地為砧板,而她現在便是魚肉,任人刀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