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裡的雲煙輕輕飄蕩,風都是軟的。
卡特琳娜一離開,宋青葵立刻就把手甩了下來,一雙眼眸冷冷睇著ot。
她眼裡盛了薄怒,但是卻還含著未褪的水意,反倒讓這怒意平添了幾分嬌嗔。
ot臉上依舊平靜,他問,“怎麼了?”
宋青葵微微仰頭看著他,“ot,我知道你是為了讓他們打消疑慮才謊稱我們是夫妻,可是做戲是做戲,要是過界了就不好了。”
她往後小小退了一步,彷彿將彼此的界限劃得分明,“你是生死場裡走過的人,而我也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你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曖昧言語,非但不會讓我臉紅心跳,反而會讓我很不適應。”
她的聲音越發的冷,彷彿透過ot平靜的面容看穿了他飽含惡意的內裡。
“不要以為在這無人地帶,我就只能依附於你。在墨西哥城裡你永遠只能跟在我身後,那麼在這裡也一樣,我是庫力的大小姐,而你永遠只是保鏢。只要我不願意,誰都不能跟我扯上關係!”
這大概是宋青葵對ot說過的最不近人情的話,帶著鄙薄和疏遠。
ot定定看了她半晌,才是開口道:“葵小姐的意思是讓我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對嗎?”
宋青葵手指悄悄在衣袖裡攥緊,“你要這麼解答也可以。”
“好,我知道了。”ot點頭,應得乾脆。
說完就轉身,長腿一跨,大踏步的離開。
宋青葵看著他的背影,牙齒咬著唇內的軟肉,心裡不痛快極了。
明明該生氣的是她才對,到了最後反倒他生上氣了。
她在沙地旁站立,氣悶的用腳尖踢著小石子,入了夜,寒風簌簌,吹得她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遠處,那些敞篷車裡的人已經在載歌載舞,幕天席地下,他們彷彿沒有煩惱,用身軀跳舞,用靈魂歌唱。
身後傳來腳步聲,宋青葵回頭看去,ot高大的身形緩緩而來,由遠及近。
定睛一看,他手上拿著一條看著就暖和厚實的大披肩。
四目相對,彼此無言,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像飛蟲於膠水裡掙扎,帶著顯而易見的窒息。
宋青葵一時有些語塞,畢竟她剛才才那麼不近人情的斥責了人家,讓她現在再開口,總覺臉紅心虛。
她不說話,ot也不說話,兩步遠的距離,倒像是真的有了界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