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宋青葵有許多次離家出走的經驗了。
離家出走這個詞彙本身是帶著美好祈願的。
畢竟離的是家,不管走多遠,總是想要回去的。有時候,走遠了,心裡也是惦記著有個人能找到自己,然後帶自己回去,全了自己這份矯情。
少時,顧西冽控她太嚴,她便出走過幾次。
不過都是小打小鬧罷了,她走不遠,也不想走遠。
但是這一回,她是真的要離開蘭斯年了。且是主動離開,打著主意不再回來了。
庫力的枝丫太過繁茂,遮蓋了所有的陽光,貧民窟裡的妓.女村,汙濁爛泥裡的地下生意……
還有忽然不明死亡的周安娜……
都是在造孽。
宋青葵雖從不過問,但是與生俱來的慈悲感讓她根本無法坦蕩的面對這一切。
她的哥哥是世俗裡的大惡人,他已經走了一條永遠無法見光的道路。
可是她不想。
她想讓自己肚子裡的寶貝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生下來。
因此離開與其說是臨時起意,不如說是蓄謀已久。
若是沒有肚子裡這個寶貝坨坨,她或許就糊塗囊囊的跟在蘭斯年身邊,在庫力做她的小小姐了。
可惜,老天爺都讓她做選擇。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賀伊爵的態度。
賀伊爵這個人太邪性了,她不是沒見過邪性的男人。
光在東西兩城,她見到的那些個男人,哪個不是帶著點邪性的妖孽,可是賀伊爵卻讓她有種無措感
這種無措感,全賴於昨晚上。
雛菊花不像玫瑰,穠豔而嬌美,它清雅疏冷,無需溫室嬌養,只需在山坡陽光下,就能兀自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