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夫人一看賀伊爵回來了,隔著一道鐵門都阻擋不住她歡快的語調。
相比她滿臉帶笑的歡欣模樣,賀伊爵看著卻是冷淡許多,許是才從嗜人的地方回來,眉梢眼角都帶著一股子煞氣。
拒人於千里之外,親疏不分的煞氣。
賀夫人當即閉了嘴,訕訕看他。
廖雪梅還躺在地上撒潑打滾,嘴裡胡亂叫喊著,“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不然就給我個說法,我可憐的女兒啊。”
她本撒著潑,忽覺周圍擁著的人都噤若寒蟬了,便迷濛的睜了眼,一眼就看到了賀伊爵,頓時嚇得渾身一抖,忙不迭的從地上爬起來。
照理說賀伊爵是出了名的性子好,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他不像高門紈絝,不是買遊艇去港灣垂釣,或者日夜鬼混於聲色犬馬的場所。關於他的事情都是在哪兒讀書了?去英國讀了,去美國進修了,創業了……
總之都是正面無比的形象,簡稱為別人家的孩子。
可是自賀老二被流放後,眾人再也不敢小覷他了。
畢竟賀老二的流放可不是自個兒走的,而是渾身是血被抬上飛機的,這事兒大家都知道。
能對自己親兄弟這麼狠,外人哪能再小看了。
廖雪梅也不由的有些發怵,她可以仗著自己和賀夫人的表親關係撒潑打滾,但是在賀伊爵面前卻是不敢造次的。
當即換了個套路,眼淚一流就撲騰到賀伊爵的腳下,“伊爵啊,安娜命苦啊,你可要為姨做個主啊。”
賀伊爵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的神色雖然沒多大的變化,但是垂眸看人的樣子讓人非常有自知之明。
賀少爺很嫌棄。
廖雪梅絮絮叨叨邊哭邊說著自己的猜測,“安娜就是頑皮了一點,沒想到就把自己命給丟了,賀家可不能娶那樣的人做少奶奶啊,你們總得給我個說法啊!”
賀伊爵眼眸湛藍,看人的時候會讓人有溫柔相對的錯覺。
他開口,“葵小姐是我未來的妻子,不要說是一個周安娜,你們周家幾十口人加在一起,惹了她,都死了也不為過。”
明明聲音是溫和的,可是言語說出來卻駭死人。
廖雪梅震驚的望著他,連哭都忘了哭。蓋因他話裡的意思太狠毒,還帶著碾壓螻蟻一般的鄙薄。
賀伊爵視線觸向周康偉,“再鬧,就留這兒別走了。”
話音一落下,身後幾輛車上的保鏢都呼啦啦下來的一大串,把人給圍了起來,各個虎背熊腰,面容肅殺。
周康偉打了個寒顫,忙拽起廖雪梅,“是我糊塗了,我們馬上走,馬上走。”
廖雪梅不可置信的看著賀伊爵,嘴唇張張合合,“你怎麼能這樣……我是你姨啊,賀伊爵,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從小看著你長大的。”
賀伊爵微一側頭,“您可能糊塗了,我媽媽並沒有姐妹。”
他說完就上了車,示意開車,還有人不長眼的想攔,直接油門一轟,嚇得人如鳥獸俱散。
賀伊爵進了莊園,首先就去書房見了賀定國。
說了兩句正事後,賀定國不甚耐煩的皺了眉開始數落,“你媽那個性子就是太軟,周家那幾個到底是什麼潑皮無賴,也值得她費心思照拂。老說你奶奶對她看不上眼,她做得這些哪裡能讓人看上眼了,你弟弟就是被她給教壞了。”
賀伊爵也不插言,等著賀定國一通發洩完,才說了句,“我得去看看葵小姐,她應該也受了驚嚇了。”
賀定國臉色稍霽,“應該的,應該的。”
忽而想到了什麼,賀定國神色又透著些古怪,乾巴巴的添了句,“宋小姐是個狠性子,應該不會被嚇到。”
說完後又覺自己做長輩的不該這樣類似有編排後輩的話,頓時揮了揮手攆人,“走吧走吧,回來就好。”
賀伊爵換了一身衣服,收拾了一下,這才往宋青葵那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