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花,我到醫院了?”
宋青葵聽著電話裡溫柔的聲音,心裡只覺天堂與地獄之隔,不過如此了。
清了清嗓子,她平穩著自己的聲線,“他怎麼樣了?”
她看著不遠處的波濤海浪,嗓子發乾,“醒了嗎?”
初七輕笑了一聲,“他醒了,還挺滋潤。”
她說完就給宋青葵發了一張照片——
顧西冽坐在輪椅上,身後司徒葵推著他,一種微妙的和諧。
宋青葵胸腔裡驀地一痛,她似乎都能看到他那上挑的眉,還有那雙鳳眸裡如同貓戲老鼠一般的暗沉與幽深。
宋青葵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平靜的說出這句話,“你說得沒錯,是挺滋潤,先掛了,你回來的路上注意安全。”
宋青葵說完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一直盯著那張照片……
驀地,眼裡的景象就模糊了。
咦,這會子怎麼就流淚了呢。
該如何說,感謝你的溫情,贈我一場空歡喜。
我並不傷心你對我權力的阻隔,我傷心的只是你對我感情的謊言。
不過幾個小時,陽光至烏雲,天堂至地獄,幾個來回,自己如同在火裡煎熬炙烤後又被放到了冰雪裡,冷,冷得徹骨。
他轉身,他攬著另一女子的肩膀,轉身。
他對你溫情以待時,三月韶光豔如花。剝開溫情,只剩欺騙時,冬月風雪熬成疾。
宋青葵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習慣戴上面具,就如此刻,她看著初七再次發來的短影片,影片裡的一男一女從她眼底慢慢走遠,她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放聲大哭。
她只是,默默的任由淚水浸染眼眸。
合該是怪事,她明明不想哭的,可是那眼淚,卻自己就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