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總是清冷而漫長。
宋青葵掃了眼日曆上豔紅的數字,歪著頭盯著上面的事宜許久。
臘月初八,宜打掃,祈福。
最終,她拿馬克筆在日曆上畫了個圈,起身走向餐桌。
吳媽早就已經把早飯提前佈置好。
宋青葵跟她打了聲招呼,便徑直坐下吃早餐,對著顧西冽倒是連眼睛也不抬。
“吳媽。”顧西冽面無表情,“把我那套灰色的西裝拿出來,我下午要穿。”
吳媽應了聲,緊走兩步再退回來:“少爺,您說的灰色西裝,是青葵上回給您挑的那套吧?”
宋青葵切煎蛋的動作微頓,終於側眸看向顧西冽。
察覺到宋青葵投過來的視線,顧西冽言語止了片刻。
“不記得了。”他說的慢條斯理,“總之是灰色的那套。”
吳媽應著,下意識的看向宋青葵,見她神色如常,便快步上了樓。
宋青葵把餐刀一收,淡著眉眼朝向顧西冽:“你灰色西裝那麼多,不說清楚些吳媽怎麼知道是哪一套?”
“多?”
顧西冽聞言,原本唇角翹起的細微弧度頃刻消失不見。
“我分明只一套——”
話到此處戛然而止,顧西冽頓住視線,投向宋青葵。
就見宋青葵唇角一彎,從容優雅的將煎蛋送進口中。
“你不是不記得了麼?”
語氣的尾音上揚,滿滿都是勝利的戲謔。
恰好此時吳媽拎著那套西裝下樓,站在顧西冽面前抖了抖,問他:“少爺,您說的是不是這套灰色西裝?”
宋青葵似笑非笑的偏頭看他。
顧西冽沒作答,反而將手中的刀叉往桌上一放。
“吳媽。”他叫了聲,“今天的蛋煎的太過了。”
說罷,他就起身離開了餐桌。
只是在路過吳媽身旁時,拎過了她手裡的那套灰色西裝。
吳媽後知後覺的應了一聲,回頭時就見宋青葵已然露出笑意的模樣,眉眼彎彎,很是溫暖。
“青葵,這——”
宋青葵擺擺手,撐著額頭忍笑,心情瞬間明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