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日落漸快,有時候還沒日落,陰沉沉的天一晃神就黑了。
宋青葵這一陣子胃口都不是很好,今天也是這樣。
她搬完那些山茶花香雪球,勉強喝了兩口吳媽熬得粥,泡了個熱水腳就早早的縮到被窩裡去了
下雨的時候,自己在一方小小的被窩裡,蜷縮著,安靜著,有種與世隔絕的安全感,彷彿這一刻的時光都能被無限拉長。
她喜歡這種感覺,睡在柔軟裡,又像是在被柔軟包裹。
窗外風聲隱約,雨聲細碎,宋青葵聽著聽著恍惚覺得像極了那一年的風雨。
那一年也是深冬,雪還未到,空氣都是溼冷的,她不喜歡開暖氣,覺得乾燥,平日裡就喜歡泡個熱水腳然後縮到被窩裡,聽歌也好,看書也罷,總歸還是愜意舒服的。
可是這份愜意舒服卻被一樁意外給打破了。
彼時家裡其他人都不在,顧西冽又在國外參加比賽,而她呢因著大姨媽痛,臨時從學校請了個假回來縮在被窩裡。
半夢半醒的時候她聽到有汽車從院子進來的聲響,她下意識以為是顧西冽回來了,於是一蹦就從床上起來跑到陽臺上去看,這一看卻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車旁有兩人正在擁吻,不顧雨雪交加,慾望催生,熱情如火。
擁吻的兩人一個是汪詩曼,一個卻是顧家旁系的人,論起輩分,顧西冽應該也要叫一聲叔叔。
宋青葵愣住了。
明明前些日子汪詩曼和顧安才舉辦了一個盛大的結婚紀念日,期間名流無數,無不歌頌兩人的婚姻穩如磐石,情比金堅。
可是眼前這一幕卻彷彿在訴說——那場紀念日是個最大的笑話。
那個沉浸在擁吻裡的女人,她如痴如醉,將矜持與廉恥拋諸腦後。
婚內出軌——
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啊。
冷風太刺骨,刺得都讓宋青葵打了個哆嗦,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匆匆的縮排被窩裡了,蜷成一團,心如擂鼓,腦子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下意識想要跟顧西冽說,可是又覺要好好組織一下語言,但是想著想著又覺得家裡這麼安寧,不該出現這些莫名其妙的風浪……
一時間思緒紛雜,竟是讓她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