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和一眼就看到了徐京墨懷裡抱著的人。
被人一把攬住的腰身纖細,花色皮草襯托著那盈盈可一握的細嫩,彷彿一不小心就給折斷了,揪心得緊。
段清和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捏著毛巾的手背倏然繃起了可怖的青筋。
元夕忙大聲道:“徐老大,你這是幹什麼?”
徐京墨沒回話徑自朝裡屋邁去,須臾後,他又從裡屋邁了出來,手上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見段清和臉色不好,忙調侃著回話,“別這麼看著我,人暈了我總不能拖著回來吧,你不高興也要講點道理呀。”
段清和將毛巾往元夕身上一扔,搖著輪椅就朝著裡屋去,“怎麼會暈的?我讓你去找她回來,不是讓你……”
話沒說下去,他看到了床上的宋青葵,聲音倏然在唇齒間消失不見——
太震撼了。
幾步之遙的地方,那是流淌的濃濃春色啊。
她沒睜眼,很是痛苦的模樣,蹙眉,唇畔溢位輕輕呻吟……
一聲又一聲,一聲高過一聲,在安靜的房間裡異常的勾人心魄。
痛苦為她平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
病態的——
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力。
忽然,她睜眼了。
像只貓兒似的,緩緩睜開,臉頰上是紅暈色,眼眸裡是揉碎了的星河,就這麼看著段清和,求救似的,叫著他的名字。
“清和,清和。”
段清和心裡一緊,猛然轉頭看向徐京墨,“老徐,你給她下藥了?”
陡然拔高的音調和質問的語氣,讓徐京墨的耳膜都跟著生疼了起來。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架子,滿不在乎的回答道:“是啊,最新研發的好藥,進口的,一針下去,效果立竿見影。”
“徐京墨!”
段清和那雙桃花眼眸裡不見任何笑意和輕鬆,反倒是詰問滿滿。
徐京墨頭一偏,輕哼了一聲,“不是你讓我把她找回來的嘛,現在人我幫你找回來了,你這又是跟我置的什麼氣。”
“我讓你找人,可是沒讓你給人下藥。”
“有什麼區別?”
徐京墨有些不樂意了,他指了指床上的宋青葵,“這人不是給你帶來了嗎?你幹嘛又瞻前顧後的,我話撂在這裡了,今兒個你要是不想享受這勝利成果,行,那我馬上就把人扛走。”
“出去!”段清和也不多說,開口就趕人了。
徐京墨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對嘛,送到嘴裡來的肉,不吃白不吃。”
他話音落下,就一把攬過還在狀況外的元夕出了房門。
房門一關上,元夕就像是忽然回過神來了一般,輕聲問道:“你到底給人宋青葵打啥藥了?”
徐京墨笑了,“好東西,能讓咱們段大少爺美上天的東西。”
元夕咂摸了半天才終於是咂摸了出來,頓時撫掌輕嘆,“虧你想得出來啊,也不怕清和跟你秋後算賬。”
“他跟我能算什麼賬,謝我都來不及,還算賬……”徐京墨不置可否。
元夕點點頭,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也只有你敢這樣了。”
徐京墨嗤笑,“什麼敢不敢的,女人嘛,再厲害能越過男人去,不老實的話那就只能用手段讓她老實了。”
徐京墨是個心毒之人,他是對‘執迷不悔’‘海誓山盟’尤其鄙夷的人,甚至對那些死去活來轟轟烈烈的愛情是極為看低甚至不屑的。
這剛一回國就接連看到了段清和幾樁糟心事,心裡堵得要死,就差個發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