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旁,薄荷綠的紗簾在溜進來的微風中輕輕撩動。
這一抹薄荷綠是宋青葵前些日子才換的,屋裡的佈置太過沉悶,有種舊時貴族的壓抑,除了紅木梯旁掛著的那幾幅畫稍微有些點綴以外,其他的都乏味可陳。
隔著餐桌,顧西冽桎梏著她,強硬的扣住她的後頸,攥取了她所有的呼吸。
太近的距離,慢慢都是包裹著的,他的味道。
宋青葵的眼尾看到了那抹薄荷綠的紗簾,隱隱竟覺得那抹紗簾不是薄荷綠,而是緋紅的,讓人無法掙脫的色澤。
整個空間都異常安靜,只有輕微的撩動的風聲,以及——
隱秘的,不可說的,旖旎的微微水聲。
在纏繞間,絮絮低語響起,“什麼有名無實,我這就來給你蓋章。”
餐桌上的玻璃花瓶裡插著三支英倫玫瑰,盛放得至妖至嬈。
宋青葵微微闔眼的一瞬間,視線看到了那幾支嫣紅的英倫玫瑰,心裡驀地像針刺一般,驟然的痛。
那段清晨溫馨的陽光裡,顧西冽就是一把攬過林詩童,吻得投入又認真,他們互相交錯的臉龐後,床頭上那株英倫玫瑰紅得像血。
“唔……”
一聲悶哼痛呼,將兩人分開。
顧西冽唇邊溢位一滴血珠,他眉眼暗沉,既憤怒又不耐。
前一秒還如膠似漆,如夢似幻,下一秒到嘴的糕點就飛了,這樣的感覺實在非常不好。
他薄唇上沁出的血珠也沾染到了宋青葵的唇畔,唇的紅,有了一個漸變的過程。
自粉紅,被揉弄成嫣紅,最後成了玫瑰茜紅,又暈染成了勃艮第酒紅,襯得她容顏越發嬌美,驚心動魄。
醉人極了。
“你咬我幹什麼?”顧西冽依舊坐在那兒,戴著玉扳指的拇指緩緩的一點一點拭過唇畔的血珠,挑著眉梢視線並不離開宋青葵。
“這是情趣嗎?下次可得提前說啊。”他擦拭著血珠,挑起的眉眼裡有種漫不經心的痞,“不過……你的味道跟從前一樣好。”
“和其他女人比起來呢?”宋青葵笑了一下,問了一句大煞風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