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野眼角一抽,猛然才反應過來,“你……你這意思……”
他忙坐下來,不可思議道:“小葵花拒絕你了?不應該啊。”
顧西冽指了指自己又皺又髒的大衣,冷笑,“拒沒拒絕我不知道,她砸了我手機不說,還把我車給開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在山上,嘖……讓我一個人欣賞到了日出的全過程,那可真是光芒萬丈。”
江淮野愣了,半晌後才是沉痛的拍了拍顧西冽的肩,“兄弟,你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順帶,他還豎了個大拇指,“你們家小葵花剛,真剛……”
顧西冽嗤了一聲,“不用你誇。”
江淮野輕咳了兩聲,疑惑道:“那你是怎麼從山上回來的?”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顧西冽真的是要變成顧炸裂了。
當即提高音調,鳳眸圓睜,怒氣衝衝道:“怎麼回來的?當然是走回來的!幸虧老子在半山腰搭到一個順風車,不然你怕是要到晚上才能見到我了。”
恰好,江淮野的手機鈴聲響了。
“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
我要人們都看到我,卻不知我是誰。
假如你看我有點累,就請你給我倒碗水……”
崔健的《假行僧》,聲音又滄桑又磁性,鏗鏘有力,簡直把路上的苦都唱完了。
顧西冽的臉,更黑了。
江淮野忙把手機摁掉,尷尬道:“那什麼……你知道的,我是搖滾粉,二十年老搖滾迷了。”
顧西冽身上的氣息越發涼了,簡直把江淮野都要凍死了。
江淮野脖子一伸,小心翼翼的加了句,“要不……我去給你倒水喝?”
顧西冽起身就要走人。
他爺爺不讓他跟傻子玩,免得拉低智商。
“誒,別別別……”江淮野急忙拉住顧西冽,“我跟你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我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嘛。”
顧西冽這才作罷,睨了他一眼,復又坐回沙發。
江淮野嘆了一口氣,“我就說你今兒個這形象是怎麼一回事,搞半天是受了這樣的磋磨哦。”
大衣又灰又土,頭型都沒了,些許碎髮掃過額頭眼簾,簡直落拓又放蕩不羈。
原來是被迫徒步幾千裡,差點就要成個野人了。
“說吧,你今天要去哪個場子找樂子,兄弟我今天一定奉陪到底,務必讓你心情倍兒棒。”江淮野秉持著兄弟愛,大手一揮,就要給顧西冽安排上。
“把你頭砍下來當球踢,才會讓我心情倍兒棒。”
顧西冽毫不猶豫的接過話茬,語調涼涼。
說完了,手掌還在自己脖子前做了個ki的動作,冷酷得如同大魔王。
江淮野無語問蒼天,他估摸著這一陣子,砍頭當球踢的事兒是繞不過去了。
果然禍從口出啊!
人不能亂立fag,不然真是分分鐘被打臉,還是很痛很痛的那種!
“誒……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家小葵花怎麼這樣啊?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們這算是……鬧掰了?分了?”
“掰你個大頭鬼啊,你會不會說話?不會就去多學學。”顧西冽嫌棄極了。
江淮野聳了聳肩,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可是人都把你扔山上了,那不就是把你甩了嗎?”
“江淮野,你是不是真想把你的頭給我當球踢?”顧西冽從牙齒縫裡蹦出這幾句話。
“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我不說了。”江淮野手指在唇邊一劃拉,表示自己不再多嘴了。
顧西冽腦海裡想著宋青葵把車開走前的模樣,“她讓我去死,你說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兩人面面相覷,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