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依舊是深沉的,冷風如刀,視眾生為魚肉,鋒利切割。
陸燃凍得齜牙咧嘴,“走吧,陳蘇木剛剛就一直在病房裡鬧著要見你。”
“走吧。”直到看不見汽車尾部的燈光,段清和才是應了一聲。
陸燃便推著段清和回了住院樓裡。
陳蘇木住在頂層的vip房間裡,當電梯樓層的燈光一層一層往上攀登時,陸燃踟躕了半晌才終於是問道:“清和……陳蘇木畢竟也是兄弟,你總歸……也不該那樣對他的。”
“我怎麼對他了?”段清和不置可否。
陸燃一時啞言,目光定定盯著電梯門旁不停攀升的樓層按鍵,牙齒微微發緊。
怎麼對待的陳蘇木?
就在幾個小時前,在七獵場的房間裡。
因著宋青葵果決的自殘一臂打贏了紅鷹,獎金池的錢盡數都流入到了神秘的賬戶裡。陳蘇木自己虧了一塊地不說,一賠二十的高賠率連帶著也累及了官舍的老闆——自家的兄弟老徐。
老徐虧了個底兒掉,電話都打爆了,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陳蘇木都瘋了,房間砸得一團亂,好巧不巧,段清和卻來了。
段家的保鏢推著他進來的,進房間的第一句話不是親密的寒暄,而是——
“紅鷹的藥是誰讓打得?”
陳蘇木正在瘋勁兒上,當即就沒好氣的回道:“我。”
“你?”
段清和唇齒間輕輕重複了一聲,臉上的神態很平靜。
他制止了身後保鏢的動作,自己滾動著輪椅到了陳蘇木的面前。
下一瞬——
變故陡生!
段清和竟直接抓起陳蘇木的頭髮猛然朝著茶几上摜去。
砰!
一聲巨響。
陳蘇木的頭直接砸進了茶几裡。
玻璃碎裂,向周圍迸濺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