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外站滿了人,只有宋青葵一個人坐在門口的長椅上,低頭不語。
“陸燃呢?”有人在問。
“剛出去了吧,清和進手術室前好像跟他說了什麼事兒,他出去辦了。”
“媽的,總不會是在交代遺言吧!”
“去去去,你這什麼臭嘴,快閉上吧。”
“……”
這些聲音不大,但是卻能讓周遭人聽個分明,包括宋青葵。
她的雙手還在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身上沾染的血腥味濃重的讓她的胃都有些痙攣,乃至想吐。
抬眼一望,門上‘手術中’那三個猩紅的大字刺目無比,方才狂踩油門一路直飆的勇氣彷彿在這一刻用盡,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恐慌和害怕。
她最恨坐在這個地方了。
每一次坐在這個地方,就會有人從她身旁離開。
生離死別,多麼簡單又讓人沉痛的詞彙,這沉痛——挖心又掏肺。
如果……如果這一次段清和也……
不,不可能。
她狠狠咬住下唇,隱隱血痕。
“讓一讓,給我讓開。”陸燃的大嗓門在這氣氛沉靜的走廊裡顯得異常格格不入。
他扒拉開人群,左手腕上搭著一件紫色的羊絨大衣,右手拿著一杯牛奶走向宋青葵。
“嘿,陸哥,你回來了啊,剛剛我們還在說你去哪兒了呢,你手上這是拿得什麼?”一旁的人開口問道。
陸燃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自己沒長眼睛不會看啊。”
他邊說著邊走到了宋青葵身旁,將牛奶遞到宋青葵面前,“快喝吧,清和說你一緊張就容易胃痛,得喝點熱牛奶緩解。”
宋青葵抿了抿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