攢燈籠錦的紅木大床上,甜言蜜語中夾雜著低聲哀嚎,正在貼身搏鬥的俊男靚女,像大海里翻騰的洶湧波濤般此起彼伏著。
剛剛結束的戰場還沒來得及打掃,煎熬已久的他們又發起了新一輪的衝鋒。
這個令江浩神魂顛倒,欲罷不能的女人,再一次讓他體驗到了活著的美好。
他這次一定要抱住她懇求她不要離開,他用手臂緊緊的摟著她,輕柔的哀求著,“寶貝,我求求你,不要再走了,我真的離不開你。”
站在床邊的王薔薇聽著江浩的喃喃自語,看著他眼角的淚水和身下的一片溼漬,心裡像打倒了五味瓶般難受,什麼樣的夢會使鐵石心腸的男人淚水漣漣,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在夢裡觸動他傷心的女人是誰?
“求你別走。”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打死王薔薇也不會相信江浩會用如此卑微柔軟的聲音懇求別人,{平常面對自己時總是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樣子。}她強壓住怒火,輕輕的上前握著江浩的手,“再睡會吧!別怕!我一直在這裡陪你。”
江浩睜開眼睛,看見王薔薇握著自己的手,猛地抽了出來,什麼話也沒說,他恨王薔薇打斷了他的夢,他正在苦苦挽留自己的愛人,他正陶醉在美夢裡不能自拔。
“告訴我,她是誰?”情緒失控的王薔薇一個勁的推搡著江浩的身體。
江浩神情漠然的看著這個陪伴了他十二年的女人,由於長期的養尊處優,歲月在她臉上並沒有留下明顯的痕跡,白皙如玉的面板依然細膩光滑,精緻的五官一如刀刻,保養得當的面容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小上很多,哪怕就是這樣一張豔壓群芳的臉,也已經引不起江浩絲毫半點的興趣。
她時常在江浩面前搔首弄姿取悅於他,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可江浩愣是成了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非但心靜如水波瀾不驚,甚至連手都不願意再碰她一下。
男人就在身邊,可天天讓她獨守空房,對王薔薇來說不只是身體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打擊,但這樣私密的事能向誰訴說呢?她只有長期壓抑暗暗藏在心裡,她害怕一旦被別人知道,那樣會讓她無地自容。
王薔薇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她想趁江浩失落時再做次努力來博取他的歡心,她嘗試著把身體輕輕的偎了過去,臉色也變的嫵媚柔和起來。
“我累了,要睡覺。”江浩還沒等她貼進懷裡,就冷言拒絕了,臉上更是寫了倆個明顯的大字,“嫌棄”。
“我求你了,江浩,抱抱我吧!”王薔薇愣是裝作什麼也沒看見,撒嬌賣痴的把頭埋進了男人的懷裡,此時此刻已經吃飽喝足的江浩,只想美美地活在睡夢中,哪有心思去顧忌她的需求,在她的左撫右摩下,依舊面無表情巋然不動。
王薔薇只好使出殺手鐧,硬著頭皮做出了一個讓自己臉紅心跳的動作,江浩情急之下猛然伸手推開她,“你冷靜點,我去客廳。”說著起身穿衣離開了。
長期的失落,委屈,都被這一推爆發了,王薔薇嗚咽著哭出聲來。
躺在太妃椅上的江浩已經進入了半醒半睡狀態,痛苦不堪的他早已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一個任他怎樣哀求都留不住的女人,每晚如約而至出現在他的夢裡,在把他推向快樂的巔峰後,又無情的讓他墮入痛苦的深淵。。
夜幕降臨後的溫柔纏綿呢喃細語,讓他覺得歲月如此靜好,醒來後卻又是傷心欲絕的形單影隻。
這種日子究竟什麼時候是個頭江浩從來就沒敢想象過,他害怕的是短暫的希望後是無窮無盡的失望。
如若今生活著時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相見,他寧願選擇夜深人靜時依偎在她懷裡幸福甜蜜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