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徵兆的,阿爾薩斯跪倒在地上,捂著額頭,這一次的痛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強烈。阿爾薩斯屈膝跪倒,眼中只見一片紅『色』。他再次看到了困在寒冰牢獄中的巫妖王耐奧祖,阿努巴拉克告訴了他巫妖王的真實姓名。
“快點!”阿爾薩斯的腦海中響起了巫妖王大聲呼喝“我們的敵人正在『逼』近!我們快沒時間了!”
“你沒事吧,死亡騎士?”
阿爾薩斯重新恢復意識,發現自己正對著阿努巴拉磕臉,如果它那蟲子一般的面部能夠叫臉的話……阿努巴拉克伸過一支蜘蛛長腿想幫他起來。阿爾薩斯有些猶豫,他的身體衰弱得沒法自己起身,但他並不像被他瞧不起。他強迫自己堅定起來,兩隻手撐著霜之哀傷,結果卻還是沒有站起來。
阿努巴拉磕嗓子轟隆隆的發出聲音:“阿爾薩斯,現在靠自己是沒有用的,只有互相幫助我們才能聽過難關。”
這東西握在手裡就像木棍一樣乾燥,『摸』起來幾乎像是乾屍一般。他一站起身趕忙鬆開了手。
“我的力量正在衰竭,但我會沒事的。”他吸了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左右看看。“那些自爆泥人呢?”
“走了。”它的聲音就像石頭一樣冰冷,帶著幾分不悅。“沒等我們把他們都撕成碎片就用魔法傳送走了。”
傳送術,又是那個懦夫才用的鬼把戲。但是要是阿爾薩斯手下的死靈法師也會這招,巫妖王現在就不會有如此危險了。阿爾薩斯召回了其他的屍體,心裡知道李察和他的那些玩具的命運也終將如此。
“他們可能傳送到冰冠冰川了”阿爾薩斯撫著腦袋道“阿努巴拉克,我看到了另一個景象,巫妖王危在旦夕。他們正在『逼』近他,李察和他的玩具們,冰冠冰川到處都是傷痕,那裡數量眾多的亡靈並沒有保護好巫妖王。我們沒法及時趕到冰川!”
阿努巴拉克看起來毫不擔心,這個巨大的生物贊同道:“是的,但是走地上的話,路途遙遠崎嶇坎坷。但是我們可以選擇走另一條路,死亡騎士。業已覆滅的古老王國艾卓尼魯布就深藏在我們腳下。我曾統治了那裡許多年,我清楚地知道那些甬道和秘徑,儘管它已陷落在黑暗降臨之時,卻能為我們提供一條前往冰川的捷徑。”
阿爾薩斯舉頭望。對飛翔的生物而言,這段路並不長。但要翻越面前矗立的冰雪群山……
“你確定我們能透過這些隧道到達冰川?”
“沒什麼是確定的,死亡騎士。”尼魯布饒聲音聽起來簡直像在發笑。“那些廢墟很危險,但值得一試。”
陷落在黑暗降臨之時.一個死去的蜘蛛老國王這樣的話真是奇怪。阿爾薩斯笑了笑,他很想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想自己很快就會探明真相的。
阿努巴拉克和他的臣民邁著急匆匆的步子望北而去。阿爾薩斯率領災軍隊亦步亦趨,很快就把海洋遠遠拋在腦後。太陽從昏暗的空中匆匆而行,貼著地平線低低劃過。長夜來臨,行軍途中,阿爾薩斯派一些士兵儘可能去收集樹枝和木棍;這樣當他們穿過這個危險的地下王國之時,可以點起許多火把。
“阿爾薩斯現在到哪裡了?”暗影穹頂的李察看著奧妮克希亞,她剛剛回收了回來的自爆泥人。
“他們鑽進了艾卓尼魯布的地道里,我們現在再發動一次進攻?”
李察搖了搖頭:“我們現在做的只有等。”
“等?”
“是的,等,我們現在最正確的選擇就是什麼都不干預,讓他們安安全全的來到這裡。”這樣阿爾薩斯才能完好無損的掉進事先設定好的陷阱裡。
“好吧。”奧妮克希亞躺在暗影穹頂等寥腿“你了算。”
李察不再管她,靜靜的看著冰冠冰川在到處的攻擊。
而遠方,阿爾薩斯正在艱難的行軍。儘管亡靈並不會感覺寒冷,但風雪還是減緩了它們的速度。經過幾個時艱難緩慢的行軍過後,阿爾薩斯明白儘管阿努巴拉磕話幾近挖苦,事實卻擺在那裡。從地表行進的話,他怎麼也來不及去救巫妖王,因而也就救不了自己了。到底,是自衛的本能令他如此拼命。巫妖王發現了他,造就了他,給予他巨大的力量。阿爾薩斯知道這一點,也為此而感激。可他並不欠巫妖王什麼,並不需要以忠誠為報。如果這個偉大的存在被殺,毫無疑問下一個要死的就輪到阿爾薩斯了。而正如他對烏瑟爾過的,他是想要永生不死的。
最後他們達到了隧道大門之前。在冰雪厚厚的覆蓋下,阿爾薩斯沒能一下辨認出門庭的所在,但阿努巴拉克停住了腳步,這個有八條腿的生物立起身來,伸展開兩條腿指向前方。
鐮刀狀的石柱向上矗起,阿爾薩斯覺得那樣子就像是昆蟲的肢腿。石柱頂端兩相連線,形成一個隧道的形狀。他往前看去,看清了甬道的大門,上方刻飾著一隻巨大的蜘蛛。阿爾薩斯有點反感地撇撇嘴,他想起暴風城門口為遠征德拉諾的英雄修建的雕塑。這當中真的就有多大差別嗎?看起來,這“隧道”的入口和大門後面通向一座冰山的深處。阿爾薩斯瞟了一眼阿努巴拉克沉默而巨大的身影,在這轉瞬之間,他聯想到了蜘蛛和蒼蠅,不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是否正確。
“看哪,這入口後面曾是一個古老而強大的王國。”阿努巴拉克道:“我曾是彼方之主,有著一言九鼎的權威。我勇冠三軍權傾下,用不著向任何人俯首聽命。然而事過境遷,全都變成了過眼雲煙。如今我效命於巫妖王麾下,保護他就是我的職責。”
阿爾薩斯一時間想起了他對瘟疫的出離憤怒;他對復仇熾烈的渴望……還有當霜之哀傷落下之時他父王眼中的神情。
“真是事過境遷啊……可現在沒時間來緬懷舊日了。”他朝向這個古怪的新盟友冷冷一笑“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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