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土法師臧谷咬了咬牙,雙目微紅,看來今日是無論如何都要拼上一拼,只是可憐了家裡的一雙兒女尚且年幼就要沒了爹爹。他猛地站起身子要往出走卻被司水法師一把拽住“你且退下,我今日要親自領教一下這上邪府郡第一魔君究竟如何厲害”。
還未等他走出來,就見血月之下,勺歌著一身月白衣袍,從庭院深處緩步而來,俊朗的面容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真沒想到,我獵魔聯盟竟然將魔神綁了半月有餘”他的聲音透著薄荷般的涼,隱隱的有些許自嘲。
聽見這聲音,路拾一緩緩轉過身,血色的瞳落到勺歌身上的瞬間閃過一絲弒殺之意。百年來,他何曾受過這樣的恥辱,若不是在覺醒之時被莫沽王那叛徒傷了元神,他堂堂上邪第一魔君怎麼可能落到這群人類手裡。
“血月出,魔神現”勺歌立在那裡,手裡閃現一把銀月彎刀“那麼今日就讓我來會一會這傳說中的第一魔君”
路拾一看著勺歌手中那靈力充沛的銀月刀,眼神深沉陰暗,薄薄的粉唇只吐出四個字“不自量力”。
勺歌唇角微挑,只見他身形一閃,就到了魔神面前,手裡的銀月彎刀利落的砍向他的脖頸,動作幹淨利落。
隱在暗處的眾法師看見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銀月彎刀可是神族賜予它們的神器,勺歌若是能砍中那路拾一,它便能吸取他的部分魔力。
只見那被稱作魔神的少年卻只是微微偏了偏頭,抬手居然就那麼生生的接住了勺歌砍下來的的彎刀,眼見著那彎刀砍在他的手心處,殷~紅的血液順著刀刃滴落在地上,而他那白~皙的臉上居然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彷彿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神族的銀月彎刀,想用它來攝取我的魔力,簡直可笑”
話音一落,就見他抬起另一隻手抵在勺歌的脖頸上,一個閃身,只聽得咚的一聲,勺歌的後背狠狠地撞在恥辱柱上,而他的喉間,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掌死死地捏在那裡。
“有沒有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看著勺歌唇角緩緩滲出的血跡,路拾一的神色居然有些興奮。
“咳咳...“而勺歌只覺得喉間的手愈發用力,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但他還是硬~挺著,唇角勉強扯出一個弧度“魔神大人還真是有仇必報啊”
“呃”聽他這樣說,那路拾一輕輕笑出了聲,突然湊近了他的面龐,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緩慢說道“我可是很小心眼的”
“啊~還有那個葉九”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這位魔君大人的神情有些陰鬱,但只是一瞬便回複了正常。
葉九,聽到這兩個字從他的嘴裡念出來,勺歌的心裡猛地一滯“有什麼你沖我來,跟葉九沒關系。”
“沖你來?”路拾一緩緩直起身子,妖冶的紅眸靜靜地看著他,從他脖頸收回的手轉而攥成了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腹部,見他疼的彎下了腰這才住手。
“真可笑,你居然說跟她沒關系...”
清朗而又富有磁性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庭院裡,那十五護法一直跪在地上,沒有一個人敢抬起頭去看。只聽得路拾一的聲音裡情緒不明
“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她,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更像是自言自語,他撇下勺歌,一步一步走下高臺,那雙妖冶中透著冷冽的雙眸此時此刻竟然帶著一絲淡淡的哀傷。
“站..站住”勺歌靠坐在柱子上,看著路拾一從自己的眼前消失的剎那,他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模糊,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識。
“總術師,總術師...”
待勺歌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自己的臥房裡,床榻邊圍著的是那四名法師,見他醒了過來,均是鬆了一口氣,原本以為那魔神會下死手,哪想居然留他一命。
“不愧是上邪府郡第一魔君...”想他勺歌,二十八歲的中階五級法師,整個聯盟的總術師,在他的面前居然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真是可笑,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