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第二天,變成怪物的蘇礪寒就恢複成普通人的模樣,活死生暫時用藥物,壓制住了小孩體內的毒。
實在沒有頭緒的楚鳶突然有了靈感,她打算帶著知道自己犯下大錯的蘇礪寒出去玩。
尤其今天家裡只有他們倆,沒人能燒火做飯,楚鳶帶著蘇礪寒鑽進郊外苞米地裡。
苞米地的苞米通常種得很有規律,橫排豎排清晰分明。
兩人在苞米地裡穿梭著,苞米葉子是那種四指寬的狹長三角形,邊緣薄而鋒利,時不時就給胳膊添些細小的傷口,楚鳶草草掰了兩穗苞米,就趕快把跟在她身後的娃娃趕了出去。
“你還沒嘗過灶坑燒出來的苞米吧,今天我們自己做。”
周圍的地裡堆著許多柴火,都是百姓平日去山上撿的或者砍的樹枝,楚鳶撈了些枯枝塞進土坑裡,又在翻箱倒櫃找到火摺子,她將火摺子放在柴火下,卻怎麼也點不然:“……”
楚鳶默默又試了一次,拿在手裡湊到那些枯枝敗葉旁,微弱的火苗炙烤著樹枝,最後快要燒到手她才忙不疊扔到邊上,兩人目睹著火熄滅的全過程,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
楚鳶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唇:“平日裡都是我幹爹燒火,我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蘇礪寒蹲下身撥弄著苞米尖頭處的淡紫色的須子,扯在手裡邊把玩著邊小聲說:“你能找到紙嗎,或者松針都可以,要那種比較容易點燃的東西。”
“這個倒是有很多。”
楚鳶說完,就撅著屁股在柴火堆前翻騰起來。
“不過這樣有什麼用啊。”楚鳶摟著滿懷枯黃的松針回到了灶坑邊,蘇礪寒捧起把松針,推進灶坑裡堆成金字塔的形狀,刺啦聲忽然響起,火柴末端包有青藍色燃料的部分在火柴盒的邊緣快速擦過。
橙黃色的火苗躍動在指尖,蘇礪寒將火柴輕輕放到松針塔頂,頂端的松針很快就燃燒了起來,火焰愈燒愈旺,像朵逐漸展開的紅蓮,松針塔底部的細樹枝很快就被燒著了,灶坑裡燃起暖和的火來。
楚鳶順著苞米衣自然生長的方向將苞米捋順,妥帖地放到灶坑裡面。
火焰將枯枝吞噬發出噼裡啪啦的爆裂聲響,她拍拍手抖落上面的松針灰:“我們只需要等苞米慢慢烤熟就行啦,這段時間可以隨便玩,你還想蕩鞦韆嗎?”
蘇礪寒搖搖頭:“你要是想的話,我推著你玩吧。”
從苞米上擼了好幾層苞米葉,楚鳶分了一半給蘇礪寒,然後開始用新鮮的嫩綠色苞米葉搓已經烤黑的苞米:“學著點兒我的動作,把苞米最表面的黑色部分都搓掉,剩下的就可以吃了。”
蘇礪寒把苞米葉墊在掌心,模仿著楚鳶的動作開始用手握著苞米摩擦,嫩苞米葉帶走了苞米表面的焦糊,也變得烏漆漆的被扔掉,新的苞米葉繼續接替這份工作,直到他手也有些酸了,苞米才顯出它誘人的模樣。
顆顆飽滿的苞米粒規整地排列在苞米棒上,苞米粒頂端是被火焰烤過的焦黑色,下面則是濃鬱的金黃,整個苞米都在散發著那種香噴噴的味道,兩人用嫩苞米葉把苞米包住握在手裡,表情虔誠地啃了一口。
“哎呦沒想到,還挺甜,哈哈,真好吃。”楚鳶哈著氣,說道。
蘇礪寒並沒說一句話,他默默吃著,覺得那滋味甜到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