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我們歷經生死,披荊斬棘才有瞭如今相守的局面,你可信我?”楚蕭寒得等聰明,他知道白欣悅在顧及著什麼。
很多些事情他早就有所猜測,只是一直沒有開口問詢罷了。直到剛才狐笙說的那些話她的反應,才將一些事情想明白。
他不是傻子,從白欣悅和楚鴻之間的恩怨,她對於楚鴻勢力的瞭解,她能夠在所有人之前知曉那麼多的事情,再到柳伯,到雪琉璃。看似那麼多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發生了。
他也就沒有什麼理由能夠說服自己他的猜想是子虛烏有的,他並不在意,只是想要聽她有朝一日能夠親口告訴他。
白欣悅沉默了半響,幽幽的說道:“柳伯說的是真的,我……”白欣悅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和他一樣,都是重活一世的人。”
身後的人呼吸微微一滯,卻很快的恢複了正常。
“有些事情我即便不說,你肯定也有所察覺,在這之前我一直都以為是老天爺看我上一世活得太過愚蠢,悲慘,可憐,才會讓我有重來一次的機會。直到剛才狐笙說出關於還魂珠的事情,我才知曉,原來我重活一世的原因是什麼。”
她一句話接著一句話從口中蹦了出來,她生怕自己停歇一下就沒有那個勇氣在繼續說下去。
有些話,她這一生恐怕只有一次勇氣說出口。
楚蕭寒安安靜靜的聽著,沒有打斷她。
“前世,還是這樣的身份,這樣的處境,唯一不同的是嫁給了楚鴻的人,是我!我幫他排除異己,剪除所有與他為敵的人,他跟白城求娶了我,我成為了他的妃,後來我幫著他從一個步步維艱的皇子成為了東宮太子,又成為了皇帝。”
“我將白家捧上了一個新的高度,我的姐姐,白家的大夫人,一人得道雞犬昇天,然而就在我快要封後的時候,被楚鴻和杜月茹白妙芙等人聯手,囚禁在地底,被他們日夜淩辱,踐踏,折磨。”
“我才知道我的好夫君早就和我的大姐暗度陳倉,我的父親一開始就是為了幫扶楚鴻將我丟出去作為一個踏腳石。終於……他們封地帝封後的那一夜,我手腳盡斷,傷痕累累,衣不蔽體的死在了滿是臭蟲,蟑螂,老鼠的地底。”
白欣悅說到這兒慘然一笑感覺到擁著自己的那一雙如玉般的手又收緊了幾分,楚蕭寒的眸子清冷的似是寒冬的飛雪,裡面氤氳著的風暴和狂躁幾乎要將這一方的天地給摧毀。
他知道他們之間有些淵源,卻不曾想他捧在心尖上疼惜的女人居然曾被人這般對待,有生以來他一次有了一種想要挖墳鞭骨的念頭,楚鴻和白妙芙他們,還是死的太輕鬆了。
他們不該這麼輕松的就死去了的!
“可笑的是,楚鴻送給我作為定情信物的還魂珠又給了我一條命,讓我重活在了改變我命運的那一年,這一世,化身成魔,沾滿血腥的人,是我!”
說完這些,她覺得心中莫名輕鬆了許多,有些事情壓在她的心頭太久的時間,她不去想不觸碰不代表不存在,她總是心懷愧疚的將這個秘密死死的捂住,不想被任何人窺見。
“悅兒,我很感謝,這一世,遇見你的是我。”
楚蕭寒輕輕的閉上眼,任由清風將他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晶瑩吹散在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