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為會佔蔔你就是個神仙了,還替別人斷命數?不是你的話雪衣自幼便可以承歡膝下,與舅舅他們共享人倫之樂。你總覺得雪衣現在是我害的。我可問你,他的傷是如何來的?”
說什麼國師,不過就是一個信口胡謅的混球,仗著自己有一點點能力便想要幹預他人的命數。
仗著別人的信任就可以肆行無忌不顧後果。
許是第一次有人這麼放肆的語氣同他說話,國師臉一沉,剛要出手便有一道紅衣密不透風的擋在了白欣悅的身前,正是千殺陌。
“怎麼,為師救你就是為了讓你與為師最對?既然如此,倒不如為師親手了結了你這個孽徒。”
國師也是氣狠了,他平生最討厭的便是別人違揹他的意思,千殺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維護白欣悅,不將他這個師傅放在心上,簡直是大逆不道。
“師傅,她不是故意的,師傅真要是覺得心中不忿,徒兒願意替她受罰。”
說著千殺陌便一撩袍子跪了下去。
白欣悅微微發愣,認識千殺陌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千殺陌露出如此卑微的姿態,驚詫之餘更是怒火中燒。
要不是還有半分的理智尚存,她非要把這個神棍給掐死。
她再不理會國師,轉身就要進屋,身後的男人卻怒道:“陛下,你當真要讓她進去,雪衣現在這個模樣不就是她害的?”
谷熠皺眉,現在雪衣半點生存的慾望都沒有,除了悅兒,誰還能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可是國師居然如此抵觸,他,哎,真是為難啊。
他的兒子可還躺在這裡面生死不知,他們在院子裡鬧騰成這個樣子,任誰也是心煩意亂。
“國師大人。你要是老而昏聵的我不介意提醒你一下。”
白欣悅停住腳步。轉過身子,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國師,冷笑了一聲,“我與雪衣相識至今已經四年,這四年裡他可有過任何的事情?”
“倒是你,在知道他動情之後以我和蕭寒的安危為由,以關心雪衣為名,強迫他用下半生的自由來換取我們活命的機會。”
“後又逼迫他服用忘情,想要將他變成一個無情無欲的木偶。強迫他修煉清絕劍法,要他繼承你的衣缽,種種事跡,我實在看不出半點關愛,反倒只有你自私自利,薄情寡恩。”
“若非如此,雪衣為何會金針度xue想要化解藥效,為何非要在身子虧損的情況下強行修煉清絕劍法?從頭至尾,傷他的人,都是你,是他最為信賴的師尊。”
“你就不會錯嗎?就沒有出錯的時候?你竭力的想要避免這一切的發生卻偏偏是傷他最深的人,可笑的是你入戲太深猶自不覺。”
白欣悅面帶嘲諷的說完這番話之後,推開門走了進去。將所有的人和事都關在了外面。
國師聽了這番話,就好像是當頭一棒,砸的他無比的眩暈,又過分清醒的讓人覺得羞恥。
他發現,他居然找不到任何一個反駁白欣悅的話來。
柳涵詩則是為了不讓谷熠誤會白欣悅,輕聲的將發生在邊界的事情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