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成為天下的罪人,便只能成為一個不孝子。”
她什麼都懂,也正是因為什麼都懂,在這個時候做事才更加不能隨心所欲。她痛恨自己將局勢看的太過透徹,以至於不能為了自己糊塗一次自私一次。
她是宸王妃,是極夜的鎮國公主,她的責任不僅僅有娘親,還有天下萬民。
“走吧。”她率先上馬。
千殺陌等人靜默無語,皆跟著她的身後上了馬,既然做出了決定,那麼無論是什麼他們都會接受。
柳涵詩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何這麼多優秀的男兒都會心繫與她,她不是普通那些只懂得情情愛愛的小女人,她的心中裝著那個男人,也裝著他的朗朗乾坤錦繡山河。
這個時候唯有策馬狂奔,任由疾風如刀一般刮在她的臉上身上留下來的測通才能讓她支離破碎的心好上一些。
白欣悅驅馬疾行了四日四夜,一路上都沒有休息過,也沒有閉過眼,粒米未沾,水也不喝,不管是誰都沒有勸她。
柳涵詩本就是細皮嫩肉的管家小姐,長時間禦馬大腿內側最為嬌嫩的皮肉都已經磨破了,火辣辣的疼,她還是緊咬著牙沒有抱怨一份。
他們都知道,誰也沒有資格說一聲疼說一聲累,真正疼的;累的人是白欣悅才對。
直到第五日淩晨,在他們急速趕路之下總算是能夠看到離帝都最近的狼城的城樓了,穿過狼城再走兩日,就能夠到達帝都。
就在眾人以為白欣悅又要繼續趕路的時候,她卻突然勒緊韁繩停了下來,千殺陌等人也紛紛勒馬,不解的看著她。
從上馬之後到現在過去了五日的時間,她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誰都知道她心中難受,沒有敢打擾過。
“連累你們了。”
她自然知道他們已經是精疲力竭,即便是武功最高的千殺陌都面色慘白,更不要說柳涵詩了。
柳涵詩掛起一抹甜甜的笑容,似乎是想要撫慰白欣悅心頭的創傷,“最辛苦的是姐姐才是。”
“白姐姐不必擔心,這件事情也不是毫無辦法,我記得沒錯的話,太上皇哪裡養了一隻巨型白雕,好像是當年在沙漠中帶回來的,身形龐大可以坐人,而且日行千裡。”
柳涵詩說道這兒,白欣悅如枯井一般的眼眸終於是燃起了點點的光亮。她略帶激動的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只是許久都沒有回來過了,將它給忘記了。那隻白雕可是太上皇的寶貝,以你和楚蕭寒的關系,肯定是能夠借來的。”
千殺陌也想起了有這回事,當下心頭一喜。
真要是這樣,也許白欣悅還能;來得及敢去漠國留下她你娘親的屍骨,或許不用在進行這二選一的抉擇。
“好,那我們……”白欣悅正要說繼續趕路,看到柳涵詩嬌嫩的紅唇已經幹裂翻皮,強壓下心頭的焦急,“我們歇息一夜,明天再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