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想想。”谷雪衣不確定的擺擺手,千殺陌見此端起茶來一飲而盡,像是為了澆滅心中因為他的猶豫不決而升騰起來的怒火,狠聲道:“沒時間想了,國師已經派人去查你大盛發現的一系列事情。”
“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個月,國師便會知曉一切,到時候你對白欣悅的心思還能瞞得過?”
千殺陌也是有些急了,他身為一個局外人看的最是清楚,白欣悅的重要性對於極夜和大盛而言都是不言而喻的,真要是在玲瓏國出了什麼事情,恐怕安寧了這麼多年的玲瓏國也難以再置身事外了。
“訊息傳回來之前,我會做出決定。”
谷雪衣苦笑了一聲,若非必要,他想對自己好一些,不走那最後一步。若是真的避無可避,那麼他只能選擇遺忘來保全白欣悅的性命。
這世界上誰都可以愛上她,兩心相繫也好,自作多情也罷,他卻是那麼最沒有資格愛她,甚至珍藏這份感情的人。
這句話背後藏著怎麼樣的苦澀和深情,怕是除了谷雪衣自己,再也沒有人可以體會了。千殺陌聽出他聲音裡掩藏著的疲憊,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都化作了一聲嘆息。
有些事情,他都只能是旁觀者!
皇宮裡的夜宴準時的開席了,這也白欣悅和楚蕭寒等人到了玲瓏國之後第一次見到谷雪衣露面,當下也都放心了一些。
“琴兒,你幹嘛老是冷這個臉,笑一笑嘛?王妃整日面對著你這張僵屍臉心情也會不好的。”墨珏又在一旁逗弄著琴兒,琴兒抱著劍,冷冷的瞥了一眼木兮,“管好你的男人,要是再來找我的麻煩,我就直接動手了。”
木兮聽他這話,沒好氣的瞪了墨珏一眼,“你老招惹他幹嘛,打又打不過,說有說不進去。”
墨珏笑嘻嘻的回道;“有趣嘛。我們認識這麼久了,從來就沒有見到他變臉過。”
木兮對於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實在有些無語,直接忽視了他,將手中剝好的荔枝遞給了白欣悅,白欣悅接過放在自己的面前,對著楚蕭寒低聲道:“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
“你是說雪衣?”楚蕭寒同樣壓低了聲音說道。
白欣悅點了點頭,又偷偷的瞥了一眼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面前的谷雪衣,“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了無生氣的模樣,就像是一座冰雕,美則美矣,卻毫無生氣。”
“大概是為了避嫌吧。”楚蕭寒在玲瓏國的時間也不多,並不知道谷雪衣在玲瓏國的時候是怎麼樣的一種狀態。
白欣悅點了點頭。,也只有這個理由說的過去了。
千殺陌倒是一如往常的坐在一旁該吃吃該喝喝,彷彿絲毫不受影響。既然都說了是家宴,原本谷熠是準備在禦花園中舉辦的,可後來太上皇說他懶得走動,便直接將所有人都帶進了他的地方。
“你們在哪兒嘀咕什麼呢?”夜晚的星辰總是格外的明亮,鋪灑在瀑布之上,他們坐在湖中的水榭裡,望著瀑布水流激射而下,砸起滔滔巨浪,一條銀璉自天河而來帶著月光的清輝生生不息的彙聚於湖水之中,水面波光粼粼,異常的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