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處山谷是直接坍塌了,短時間估計無法疏通。白欣悅他們運功趕路,兩個時辰之後總算是到了邰城。
此刻雨已經小了一些,他們進城的時候街上也沒有幾個人。
“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看這雨還要下幾天。”白欣悅說著,走到了楚蕭寒的身邊觀察了一下他的傷勢,又回頭看了一眼千殺陌。
要是雨連著下好幾日,他們也只能在此地耽擱著了。
鴻運酒樓乃是整個邰城最好的酒樓,坐落在邰城中央的繁華地帶,因此大雨滂沱無人上街,因此酒樓裡也就沒有什麼生意,老闆趴在臺子上打著盹,活計也懶洋洋的擦拭著桌椅,沒有什麼精神
就在這個時候,幾對年輕的男女走了進來,身上衣衫幾乎濕透了,發絲也濕漉漉的搭在身上,可即便是這樣也掩蓋不了這眼神的尊貴雅緻的氣度風華。
“客官,我們就酒樓裡最好的雅間還空著呢,小的這就吩咐他們去燒熱水和姜湯,另外,幾位客人可需要用餐?小的可提前讓他們給準備著。“
這個小二也是個機靈的,看到他們這幅模樣,直接如此說道。
這幾人正是白欣悅她們,“準備幾間上好的客房,最好連在一起的,做些好菜端上來。備些姜湯和熱水。”
小二連忙躬身道:“好嘞,小的先帶幾位上去。”
谷雪衣先給千殺陌換藥了,而白欣悅這個時候也解開了楚蕭寒的上半身衣服,果然見他傷口周圍的藥已經化開,肌膚都泛白起皮,在水中泡的時間太長了,傷口都要化膿。
白欣悅仔細的將他的傷口清洗了一遍,又包紮好,做完了這一切之後,這才有些疲倦的坐下一旁端起清茶抿了一口。
楚蕭寒一直默不吭聲的看著她,半響之後,道:“我們欠雪衣的,我來還,不許你惦記著。”
楚蕭寒早就知道谷雪衣的心思,或許比他自己發覺的還能早一些,那樣琉璃一般的人哪裡藏得住心思,即便小心翼翼的不想要被人發覺,可他身邊的都是有著七竅玲瓏心的。
就好像千殺陌只看了他一小會,便發覺了他的異樣。
白欣悅明白楚蕭寒的意思,這個世界上唯有情債難償,楚蕭寒和谷雪衣都是不希望她的心中有負擔,可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又豈是故意便能遺忘的。
“好。”她這般應道,再看楚蕭寒猶如鬆了口氣的面色,不由得好笑,這個男人霸道到不希望她的心神有一絲一毫被別人霸佔著,不過這種感覺她很喜歡。
這邊,谷雪衣也幫著千殺陌換好了藥,剛直起身子,就聽見從一進門就沒有給他好臉色的千殺陌冷哼道:“英雄救美很有成就感啊?”
他是在為了剛才山谷中谷雪衣不顧生死保護白欣悅的行為生氣,在他看來,白欣悅的性命遠遠還沒有到能夠讓他們捨生忘死去相救的地步。
堂堂的一國東宮太子,他這樣做,置天下百姓於何處,又置他這個兄弟於何處。
“你知道她是蕭寒的命!”谷雪衣這般說道,直起身子,走到一旁收拾著藥箱。
他的語氣淡淡的,平靜的沒有一點漣漪。這個理由他不停的告訴自己,也不停的妄圖說服千殺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