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悅有些奇怪,聖體欠安不應該去太醫找太醫前去瞧瞧,讓他們進宮做什麼?再者說了,他們父子二人之間的關系並不和睦,怎麼這段時間盛帝的表現如此奇怪。
“其他各府可去傳過話了?”白欣悅淺笑著問道,那太監搖了搖頭,笑道:“聖上只傳旨讓王妃與王爺進宮,並沒有傳召其他皇子。”
白欣悅點頭,盛帝召他們進宮,恐怕不簡簡單單的是為了侍疾吧。要說召見楚蕭寒也就算了,畢竟是他的兒子,可如今也傳她一起,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白欣悅微微的揚起頭,看著楚蕭寒,似乎是在詢問著他的意見,楚蕭寒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內力傳音道:“放心。”
楚蕭寒向來都是不多話的人,自然只能白欣悅回話,“公公請上馬車,我們騎馬入宮。”那總管太監瞥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駿馬,連忙微笑著點頭,轉身上了馬車。
而白欣悅和楚蕭寒,自然重新翻身上馬,一路疾馳去了皇宮。
進宮之後自然不能驅馬,他們隨著總管太監緩步而行,皇宮之內雕樑畫棟金碧輝煌,亭臺水榭,碧樹紅花相互映襯,景色宜人,美不勝收。穿過迴廊,邁進了拱門,又走了好一會兒,總算是到了盛帝的寢殿。
總管太監卻在這個時候停下了步子,躬身道:“聖上就在裡面等著,還請王爺和王妃移步,奴才就不進去了。”
隨著白欣悅抬手一推“吱呀”一聲,厚重的宮門被推開,寢殿中國一片安靜,安靜的像是沒有人聲。他們緩步而入,輕輕的腳步聲在這一片寂靜中顯得格外的突兀。
白欣悅和楚蕭寒對視一眼,在不遲疑,直接往後殿走去。
後殿之中的紫金爐中一抹青煙嫋嫋升起,逐漸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帶著香甜的氣味,而寬大的龍床上,靜靜的躺著一個人,身著明黃色的寢衣,此刻正在酣睡之中。
“你若是找我們來就是為了守著你睡覺,那我就先回去了。”
半響之後,楚蕭寒冷聲說道,語氣生硬且冰冷。白欣悅牽著他的手,都能夠感覺到他心底的冰寒似乎透過二人相觸的肌膚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
白欣悅抬眸望去,那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嘆息了口氣,“如今,你對我就這點耐心都沒有了嗎?”
楚蕭寒不說話,那人繼續說道:“以前……”話還未說出口,楚蕭寒便毫不留情的打斷,“你我之間,沒有以前。”
他們的之前,父子情誼,都隨著母妃的逝世而化作了雲煙消散,如今,他們之間只有仇恨,怨懟,再沒有其他。
那人似乎又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無盡的蒼涼和疲憊,隨即將視線轉向了白欣悅,“瑾嫻郡主,鎮國公主,似乎每次見面,你都會帶給朕不一樣的驚喜。”
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是京兆府尹上摺子為她請功,又看在凡兒喜歡她的面子上封了瑾嫻郡主,第二次見她是在這次的晚宴上,她從瑾嫻郡主搖身一變,成為了極夜的鎮國公主,第三次見她,就是今天。
他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見自己未來的兒媳婦。
“聖上。”白欣悅淺淺的施了一禮,她的存在似乎是緩解了這父子二人針尖對麥芒的場面,她能夠看得出來,蕭寒的不在意,是因為他太失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