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悅啊白欣悅,你自詡聰慧,可偏偏傷了對你最為重要的人,這豈不是異常的嘲諷?
這一夜,白欣悅高燒不止,嘴裡不停的說著胡話,木兮整夜守在床前,須臾不離。
這一夜,谷雪衣忙得昏天黑地,搶救著這個剛一踏進誠王府便從馬上栽下去的人,不出意外的他執意在大雨傾盆之際,親自迎親,而導致傷口潰爛發炎,傷上加傷!
又一連在臺城耽擱了好些日子,直到第三日的時候,白欣悅才悠悠醒來,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卻是讓白楓染傳信。
“你終於想明白,要告訴他了。”雖然此刻已經於事無補,那一場傾世冥婚他們都看在眼裡,直到今日,那擺滿了整條大街的流水宴還在繼續。
同為男子,楚蕭寒能做到這般地步,白楓然也是不由得為之動容。
“我無法現身,無法陪伴著他,可至少要讓他知曉,我還活著,往後的一切,就看緣分吧。”
白欣悅依靠在床邊,淺笑道。
白楓染點了點頭,琴兒一打口哨,一隻黑色的烏鴉從天際俯沖了下來,落在窗邊兒,歪著小腦袋看著她。
白欣悅強撐著身子,讓琴兒拿來了紙筆,思考再三,她落筆寫道:“且以深情共白頭。”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她卻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了,想了又想還是將紙條折了起來。楚蕭寒見過他的字,識得她的字跡,只要看到這張紙條便能夠知曉,她還活在人世間。
按照烏鴉的速度,半日之後,這紙條原本就會到楚蕭寒的手裡。她也以為一切都已經做完,再也不必日日記掛著這事兒。
楚蕭寒活著,應當會盡心盡快處理好帝都的事情,再動身前來尋她。可她不知道的是,烏鴉在廢了一半的路程之後,停在樹枝上歇腳。
“你看那兒是什麼?”
“烏鴉,這玩意晦氣,打死它吧,說不定這些日子這麼倒黴就是因為它。”一個小孩說道。
另一個小孩點了點頭,拿起彈弓,瞄準烏鴉,彈弓上的石子飛射而出“砰”烏鴉一時不妨,直接被打中,墜落了下來。掉落的地方正好是水池,烏鴉在水裡撲騰了一會兒,便悄無聲息的沉了下去。
誰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一個意外,讓他們錯過了整整三年。
楚蕭寒病了一個月才略見起色,這段日子可把谷雪衣折騰的不輕,那一場盛世冥婚也像是一段佳話一樣,從帝都一直流傳到了邊塞。
白欣悅這一路走來,時不時的還能聽到路人們提及此事,只是淡淡一笑,再無反應。
這段日子他們已經慢悠悠的快走到邊城,“二哥,接下來我們該去哪裡?”白欣悅問道,仰頭看著白楓染。
“進城!”白楓染抬頭,一座石頭砌成的城牆便出現在眼前,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大字,“漠石城。”
木兮用手遮著眼睛,“這裡已經是邊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