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輪椅緩緩的轉了過來,白欣悅眼神複雜的看著面前這個神色平靜的少年,她沒有想到楚蕭寒說的那個要介紹的人居然是楚默言。
白欣悅暗罵自己粗心,楚蕭寒那冰冷的性子能讓他這樣鄭重其事的介紹的人寥寥無幾,他和楚默言乃是血肉至親,自幼感情便十分的好,否則也不會在楚蕭寒被發配了邊疆之後楚默言便請旨跟隨。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這樣我也就放心了。”楚默言清峻的臉龐上微微有了些許笑意,使整個人看起來溫暖了不少。
白欣悅默不作聲,似乎呆愣在原地一般,楚蕭寒輕喚了她幾聲,她都毫無反應。
“莫不是嚇著皇嫂了。”楚默言有些無辜的笑了笑,瞥了自己這殘疾的雙腿一眼,對著楚蕭寒問道。
在他的四哥面前,他又好像回到了那個溫暖如陽的少年模樣。沒有在旁人面前那樣的疏籬和冰冷。
“沒有,剛才只是想起了其他的事情。”白欣悅回過神來,淺笑著說道,不著痕跡的將視線從她的雙腿上移開。
“默言,我已經吩咐你喜歡吃的東西,今日便留下來一道用晚膳吧。”
楚蕭寒旋身落座,動作多了幾分隨性和自然,便是連面上的表情都柔和了幾分。他從未想過有一日,他能夠和自己心愛的女子與最在意的兄弟同桌而食,哪怕只是簡單的家宴。
“好。”楚默言看了白欣悅一眼不知為何,他覺得他這個從未蒙面的皇嫂對他似乎有種奇怪的感覺。
五年的與世隔絕,讓他的心思比旁人敏銳了不少,他直覺的那種情緒似乎是愧疚?可他們從未有過交集,她到底在愧疚著什麼?
“對了,你是如何說服聖上退兵的?”白欣悅柔聲問道,她知道楚蕭寒的本事自然不會讓宸王府出事,可這其中的細節她倒是有些好奇。
“我們這位皇帝一生愛過兩個女人,一個是我母妃,可惜香消玉殞。另一個便是靜妃。”
楚蕭寒早就知道白欣悅肯定會這樣問,冷漠的眼中多了一抹笑意。
“這個女人是他心頭所愛,也是他心頭所恨。此人,並非我大盛的人,而是來自於元朝。”
“元朝?”白欣悅好像是隱約的有這樣一段記憶,楚鴻登上帝位之後,她幫著整理宮中的典籍,似乎有提過這樣的一個女子。
“我們這位父皇勵精圖治,聖德賢明,這輩子唯一做過一件錯事便是和這個女人有關。”楚默言也在一旁插嘴道,語氣頗有諷意。
“我似乎聽說過當今聖上有一次因為一個過失導致泉城郡被元軍攻破,坑殺百姓,無一人生還可是與此人有關?”
白欣悅仔細的回想著之前看到的那個典籍,關於這件事情十分的隱秘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就算是典籍上記載的也是寥寥數語不甚詳細。畢竟算是盛帝的一個汙點,自然是要抹去的。
“看來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楚蕭寒有些意外的看著她,這件事情即便是當初知道的老臣也都漸漸的退隱了,其他人也不敢多嘴。
“意外罷了。”白欣悅被他這樣看著臉有些泛紅,摸了摸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