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東西,也是人能喝的?”朝霞輕輕地抿了一口,勃然大怒,抬手便將茶杯擲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
身邊跟著的侍女頓時嚇得全部跪倒在地,伏身不起,齊齊的高呼道:“公主恕罪。”
木兮也是陡然一驚,全然沒有想到朝霞會這麼做,一時間愣在當場,那砸碎的瓷片從地上彈起,有一小塊兒深深的紮進了她的腳背,血流如注。
她輕哼了一聲,咬住嘴唇,再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小姐現在這般境地,無暇顧及到她,她只能自救。
軒如月一直以為朝霞是刁蠻了點,任性了點兒,卻沒有想到她這般出手傷人。
木兮再怎麼說也是白欣悅的貼身丫頭,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她這麼做確實過分了些。
這哪裡是在對這些丫鬟發脾氣,分明就是藉著木兮在對白欣悅施壓。
白欣悅蓋在被子下的手輕輕的蜷起,裝病這件事情既然有了開頭那麼便只能演下去,她要是在這個時候有了什麼作為,正好被朝霞拿捏住了把柄。
欺君之罪,罪犯滔天,即便是滿門抄斬也不為過,她不能冒這個險。
突然驚覺一道視線朝著他這邊望來,白欣悅連忙松開手,放輕了呼吸。
軒如月的視線雖然一直關注著這邊事態的發展,卻也沒有遺落黃色的那道人影,直到看起被子有一個微微的突起,當下蓮步輕移,擋住了朝霞正要望去的視線。
“公主莫不是忘了正事?”
“軒如月?”朝霞疑惑的望向她,早些時候便聽說了軒家小姐與白欣悅有著些許交情,她自是不信。如今一看果真所言不假。
軒如月這個人一向冷冷清清,不喜歡與朝中貴女相交,連他們這些公主也都是愛答不理,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樣。
怎麼就對白欣悅另眼相待,還不惜為了她出頭?
這不是說明瞭她朝霞比不上白欣悅,這些人一個個是怎麼了?白欣悅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
朝霞心底隱隱有了些火氣,明明就是一個庶女,卻偏偏和朝中很多些緊要人物都有關聯,甚至不惜讓二哥為了她頂撞母後。
她今天倒是要看看,沒有了別人的庇佑,白欣悅算什麼東西。
“去看。”再怎麼樣先如願,既然開口了,她就不能不給這個面子。軒家在大盛一向都是地位特殊,連母妃看到軒如月都得客客氣氣的,她又能怎麼辦?
一旁跟著一個灰袍男子,這時候便立馬上前,過了一會兒前來回稟和太醫診斷的並無二樣。
朝霞皺眉,難不成是真病了,這男子可是二哥專門派給她的,醫術比太醫院養著的那幫人只高不低。連她都挑不出一點端倪,那應該是沒錯了。
“既然有了結果,該慰問的慰問了,不如我們回去吧。”雖是商量的語氣,可話裡卻沒有一點商量的意思。軒如月落落大方的對向朝霞公主有些陰狠的眸子,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