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如今會有這樣的結果,多多少少也和白欣悅脫不了幹系。杜家老夫人如何能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要是借機為難……
不知為何走在白欣悅身邊的老管家卻有些毛骨悚然,三小姐明明笑的溫柔可親,他卻覺得有些可怕。
“相爺要奴才轉告三小姐想做什麼就去做,相府永遠站在你的身後。”都快要看到門口的時候,老管家突然走近白欣悅,在她身後低語道。
白欣悅的笑容越發深了,既然這樣,那就祈禱杜家這位老夫人有點眼色了。看來白飛揚和大夫人當真是把白城給惹急了,否則也不會說出這種要撕破臉皮的話。
丞相府的門口停著兩個氣勢恢宏的馬車,一前一後佔了大半個街道。行人紛紛駐足觀看,竊竊私語。
而馬車裡沒有一點動靜,簾幕靜靜地放了下來,將裡面的一切場景都遮掩過去。
白欣悅快步走了出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當下掛起笑容,朝著那輛最大的馬車走去,“給杜老夫人請安,父親已經在內等候。”
一個呼吸兩個呼吸,三個呼吸的時間,裡面沒有一個人應答,安靜的好像一個人都沒有一樣。
白欣悅也始終保持著屈膝的姿勢,一動不動,笑容不改。老管家站在不遠處頻頻的抹了抹額上的冷汗。
看著白欣悅巋然不動的神色,不由得心生佩服。杜大將軍家的這位老夫人以前可是個巾幗英雄,馳騁沙場,殺人無數,那一身的氣勢,即便是男兒在她面前也不禁低下頭來。
可這三小姐倒像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半響之後,馬車裡來懶懶得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這就是丞相府的待客之道嗎?”
威嚴而低沉的聲音炸響在每一個人的耳旁,只覺得心理一震。
“父親昨夜身感不適,如今正在養傷,不便出面。”白欣悅淡淡的解釋道,那聲音冷哼一聲,“是身體不適還是心有愧疚,不敢面對老身?”
“老夫人說笑了,父親行得正坐得端有什麼愧疚的。”白欣悅的語氣依然平淡,不卑不亢的說道。
“是嗎?那他究竟是得了什麼病,老身在宮裡也算是頗有人脈,倒也有那個顏面能夠起的禦醫來為他治病。”
“老夫人當真要在這裡說?”白欣悅突然抬起清冷的眸子笑著問道,多了一絲詭異。
馬車裡的人沉吟了一下,道:“莫不成,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白欣悅緩緩的站直了身子,漂亮的小臉兒皺成一團,擰眉道:“父親被母親抓傷,容顏有損。”
三從四德,女德女戒,哪怕是出生在高貴的名門閨秀也不得不遵循這些東西。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哪有身為妻子卻對丈夫動手,還傷了臉面的?
圍觀的眾人一陣竊竊私語,對著把車裡的人指指點點。大抵就是在說丞相府的大夫人沒有教養,潑婦行徑。
發生了這種事情,無論原因是什麼,最後承擔後果的都只有女子一人而已。這便是這種制度下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