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難道聽不懂?”白欣悅皺眉問道,半響之後突然點了點頭,上下打量著她,“也是,一個商賈之女,並沒有受過嚴格的禮儀訓練,行為放肆些也是正常。”
“魏嬤嬤,五姨娘不清楚,難道你也不清楚?”
白欣悅厲聲呵斥道,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都抖了抖,水差點濺出來。眾位奴婢紛紛大驚,跪倒在地。
平日裡三小姐都是個好脾性的,從來都不發火,今日這幅色厲內荏的樣子倒是將她們嚇得夠嗆,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被白欣悅點名的那個嬤嬤臉色發白,跪著往前挪了挪,俯身道:“奴婢失責,還請三小姐責罰。”
“我一向不喜用規矩來壓人,但不代表我沒有脾氣。是不是瞅準了我不會將你們怎麼樣,才不將我這個三小姐放在眼裡?”
白欣悅似乎怒氣未消,半眯著眼睛問道。眸光冷厲,十分的危險。與平日那個溫柔含笑的女子截然不同。
五姨娘嚇得嬌軀一震,屁股也忍不住從長椅上抬了起來不自覺的站起身。
“奴婢不敢,三小姐息怒。”眾人齊呼到。
白欣悅將視線落在五姨娘的身上,“念在姨娘懷有身孕的份上,你要暖玉我也給了,可你萬不該恃寵而驕,府裡的規矩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吧?”
姨娘說白了身份就比丫鬟高了一些,而白欣悅卻是相府中正兒八經的主子。哪怕是個庶女,那也是府中的主子,五姨娘見了她本該是行禮問安的。
再加上老夫人和白城對白欣悅的態度都轉變很大,府中沒有人敢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去,去請相爺過來。”五姨娘哆嗦著嘴唇說道,臉色有些發白,似乎被氣的不輕。說來也是,五姨娘自從懷孕之後。在府中便是眾星拱月,從來沒有人敢忤逆她。
連大夫人也不得不百般忍讓,如今卻被白欣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訓斥,難免心有不平。
魏嬤嬤悄悄的抬頭望向白欣悅,白欣悅冷笑:“去,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倒是想要看看,相府裡是不是一個妾室都能當家了,連主子都不放在眼裡。”
魏嬤嬤得了命令,快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蹌著往遠處跑去。白欣悅臉上怒氣未消,五姨娘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愣是不敢坐下。那些奴婢小廝沒有命令也不敢起身。
一時間涼亭中寂然無聲,白欣悅沉著臉坐在石桌前。
不一會,白城便跟在魏嬤嬤的身後快步走了過來,臉色很不好。他剛聽聞五姨娘和白欣悅起了沖突,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便跟了過來,再見丫鬟婆子跪了一地,心中一凜。
“這是怎麼了。”白城問道,沒有敢回話。白欣悅剛要張嘴,便瞧見烏五姨娘驚叫一聲,頓時哭的梨花帶雨,撲進了白城的懷中,似乎是委屈的不行。
隨後五姨娘便添油加醋的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著重是說白欣悅如何刁鑽如何嬌蠻,她百般忍讓卻飽受羞辱,聽得白城是怒火中燒。
那個不問清楚就責怪的毛病又冒了出來。
“你也真是的,五兒還懷孕呢,那些規矩有什麼打緊的,肚子裡的孩子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你可擔待的起?”白城一臉焦急的扶著五姨娘。轉身對著白欣悅呵斥道。
白欣悅冷淡的臉上閃過一抹憤憤不平的神色,當下攔住了正要為她說話的木兮,清聲道:“姨娘還是適可而止的好,天在做,天在看,可別遭了報應。“
說完,白欣悅甩袖而去。白城聞言臉色更黑,五姨娘扯著他的袖子沒完沒了的哭訴著,白城對於白欣悅當中拂了他的面子一事也是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