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有些壓抑,又帶著磁性的聲音從書房的深處傳了出來,浣紗不由得渾身一震,接著恭恭敬敬的回道,“回相爺的話,奴婢不常跟在小姐的身旁,因為今日木兮有事,便讓奴婢送了過來。”
“小姐說相爺近日連日勞累,專門讓人熬了些參湯補補身子。”
浣紗說完之後半響沒有人回話。她也不敢隨意動作,便只能屈膝等待著。
“行了,拿進來吧。”白城低沉著嗓音說道。
浣紗進去的時候就瞧見白城一臉陰沉的坐在書桌前,地上奏摺什麼都散了一地,桌子上也是亂七八糟的一片狼藉。
浣紗連忙低下頭,感受著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將盒子放在書桌上。
半響之後,白城也沒有吩咐什麼其他的事情。浣紗卻是突然彎下身子,將地上那些奏摺一一拾了起來,動作間不經意露出胸前最美好的風景。
白城眼神一緊,眸子又沉了幾分。
“你這打扮都不像是尋常丫鬟。”府中的丫鬟哪有穿得這般俏麗明豔的,看上去倒像是個主子。
“小姐厚待,但凡跟在身邊的丫鬟都賞賜了一些。”浣紗連忙解釋道。
白城聞言眼底的冷意倒退了幾分,對自己剛才有些荒唐的念頭有些無語。悅兒向來是個溫潤的性子,哪裡會這般算計。
見白城不再說話,浣紗安安靜靜的將地上的東西都拾了起來,然後把書桌上的狼藉整理了一番。
白城就這樣靜靜地倚靠在太師椅上面,看著她收拾倒也沒有說什麼。
“奴婢告退。”浣紗的心怦怦直跳,收拾完了之後輕聲的說了句。
白城低低的嗯了一聲,視線卻落在豐滿的某處,浣紗見此臉色微紅,福了福身子就出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白欣悅都吩咐廚房裡燉了參湯,原本是安排好了木兮和芽兒,浣紗幾人交替著送過去,可是但凡移到了要送參湯的時候,總會被這樣那樣的事情給耽誤。
到最後送參湯的任務,便直接落在了浣紗的頭上。
“小姐,這樣相爺會不會懷疑到你頭上。”木兮有些擔心。
“怕什麼,東西是我讓你們自主挑的,誰也沒有格外厚待,誰也沒有偏袒。”白欣悅無所謂的撇了撇嘴,她既然敢這麼做,自然不會被這一池的泥沼給拖下去。
她身邊的人都有這些東西,又不是隻賞了浣紗一人。吩咐送參湯的,除了浣紗可有芽兒和木兮,即便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不信木兮的,可不得不相信芽兒的。
浣紗可是一個極其上進的人呢,都不用她幫忙,便自己想方設法的往上湊。
她只不過給了機會,浣紗懂得把握,成功了自然也是浣紗自己的功勞。
“似乎也是。”木兮點了點頭,浣紗自己願意往上送,她們也管不著。
就是不知道。當大夫人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知道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該是什麼樣的心情。
白欣悅唇角的弧度越發的擴大,她派人查過浣紗的身世,家中早已無父無母,也無兄弟姊妹,是被牙婆子輾轉變賣了各地,最後才流落到帝都的。
一個無牽無掛,又飽受欺淩的女子,最希冀的大概就是找到一個有權有勢的相公能夠倚仗吧。大夫人當初能夠買通浣紗,大概就是因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