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蕭寒有些羞惱的瞪了白欣悅一眼,她卻笑的越發的歡快,帶著一陣陣狹促的笑聲中,蕭寒落荒而逃。
一夜好夢,這一夜裡,有人在書房長跪不起,有人動用各種關系四處變賣珠寶首飾籌集銀票,有人滿心算計,輾轉難眠。
但無論怎麼樣,這一切都與白欣悅毫無幹系。
“小姐,相爺過來了。”木兮的聲音傳來,白欣悅停下了撥弄琴絃的手,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等候,不一會兒便見白城步履穩健地朝著她走過來。
“父親這個時候怎麼有空過來了?”此時剛下朝,白城一向都會在大夫人那裡用膳的。這是府裡眾人都知曉的一個習慣,白欣悅對於他此時出現在自己的院子裡表示不解。
看著白欣悅站在門口,絲毫沒有打算將他迎進去,白城的眸光沉了沉,可一想到自己懷裡揣著的東西,白城便立馬熄了火氣。
“你什麼時候與軒大小姐相交,怎麼也不與為父說一聲?”想起剛才帝師叫住他時自己的窘態,白城老臉一陣臊紅,恨不能扒個地縫鑽進去。饒是他在官場浸淫半生,面對帝師的時候,卻還是如同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一樣。
“女兒和軒小姐只是萍水之逢,在賞花宴上見過一面。”只不過相談甚歡,不過這句話白欣悅沒有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軒小姐下了帖子,請你去帝師府遊玩,這可是尋常人都沒有的殊榮,你可要好好表現才是。”白城搓了搓手,看上去有些緊張。
雖然白飛揚的事情弄的他心浮氣躁,不得安生,可是沒想到白欣悅這個女兒確實爭氣的,先是和宸王有了瓜葛,現在又和軒小姐走得很近。帝師府向來與世無爭,絕不與諸方勢力親近,卻對白欣悅青眼有加。
光憑這一點,就足夠讓白城對這個女兒刮目相看。
“女兒知道了。”白欣悅只是微微詫異,便很快恢複了尋常冷靜的模樣。
白城張了張嘴,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看著女兒對他說疏離淡漠的樣子,心裡說不出的失望。
“你,你好好準備吧。”說著白城轉身就要走,走到了院門口的時候,只聽他低沉又帶有一些歉疚的聲音響起,“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人還是要往前看,悅兒,你是個聰明孩子,應當知道只有丞相府好,你才能好。”
不等白欣悅回話,白城便步履匆匆的離去了,身後白欣悅冷笑了一聲,這句話若是放在以前,或許她還能稍有動容,可在聽到大夫人與白城商議著把她許配給杜梓言的時候,他們之間就沒有未來了。
丞相府如何與她何幹?做完了該做的事情,討回了該討的帳她自然會離開啊。
“小姐打算帶著誰過去?”芽兒和浣紗從小庫房裡取出了一副劉燁大師的絕筆之作,用精美的盒子包好。看到白欣悅進來了,芽兒問道。
聞言,浣紗一臉期待的望著白欣悅。
木兮倒是在一旁默默的做著自己手裡的活計,沒有說一句話。
“帶著木兮吧,她安靜沉穩,在帝師府那樣的地方應當不會有過失。”白欣悅輕輕的笑了聲。
芽兒一臉瞭然的說道:“奴婢也是這麼想的,木兮老成持重,那些清流世家又太注重規矩,我和浣紗都是坐不住的性子,就不在這個時候湊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