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悅眺目遠望,荷葉田田,層層的浮於水上,襯託著那一朵朵並蒂蓮,微風輕拂,一縷幽香便清風鑽入眾人的鼻尖,清麗香甜。
大概是因為這驪山別苑引的是別處的溫泉水,竟然讓只有在六月才能欣賞的美景提早綻放,天高水遠,環境清幽,若是自動省略周身嘈雜的人群,白欣悅到確實喜歡這一處雅緻的別苑。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白欣悅似乎沉浸在這山光水色之中,輕聲念道。
蓮花高潔,不惹塵埃,這世間種種,又豈是一昧清高的氣節可以面對的。
“三小姐好才情,原以為白大小姐才是詩詞滿腹,卻不想三小姐也是才情不俗。”站的最近的那個貴女聽聞,立馬喜形於色,驚嘆道。
“我叫金瀟瀟,是京兆府尹的女兒,前段時間聽聞立即在街上與三小姐起了沖突,在此瀟瀟代替弟弟說聲對不起。”
金蕭蕭對著白欣悅盈盈一拜,白欣悅抬手虛扶,她就說怎麼覺得這女子眉眼間有些熟悉,原來是那金元寶的姐姐。
“這件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金小姐不必再提。”白欣悅尚未將那日的事情放在心上,該給的教訓也給了,沒必要糾纏著不放。
“元寶年少貪玩,性子甚是頑劣,爹爹管教多次也未有成效,不過他也就是嘴上佔佔便宜,不敢真的做什麼的。”
對於金瀟瀟的解釋,白欣悅似信非信倒也沒有說破,人家都已經道歉了,她也沒有那般不識時務。
“無礙的。”白欣悅盯著那些含苞欲的蓮花,輕聲道:“金小姐看那些蓮花,若是一直糾結它含苞待放的尷尬,自然也就沒有心情觀賞它盡情綻放的美麗了,你說呢?”
金瀟瀟先是一愣,隨即點頭道:“白小姐說的對。”她這才是確定了白欣悅當真已將那事遺忘,心裡不由得鬆了口氣。
天知道那日元寶回來說了他在街上的遭遇,爹爹嚇得臉色都發白了。宸王那是什麼人,哪裡是他們惹得起的?
今日出門的時候,娘親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讓她跟三小姐好好的賠禮道歉,她跟了一句,見她確實不是那些胡攪蠻纏之輩,也就大著膽子上來搭話。
“她算什麼才情,不過就是剽竊了我家小姐的詩作!”白妙芙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婷婷嫋嫋地走了過來,那丫鬟得意地高聲說道。
“三姨娘早逝,三小姐又不喜和府裡眾位小姐一道識字,可謂是真正的大字不識,胸無點墨。而我家小姐才是真正的才華橫溢,你定然是剽竊。”
白妙芙此刻也站在一旁,惺惺作態的說道:“三妹呀,大姐知道你也是為了面子,大姐姐不會怪你的。”
白欣悅就站在原地,面目冷然的看著她們主僕倆一唱一和,硬生生的將這前人的遺作說是他們二人的。
這首詞作原是她在一本書上看到,其中還有好些不為人知的詞句,可惜後來冬日太冷難耐嚴寒,便將它燒了取火。
兩人的這番話又引得周圍一陣躁動,眾人紛紛朝著他們圍了過來,一看又是白妙芙在作祟,頓時不滿的指指點點。
“大姐真的肯定,這詞作是你寫出來的?”白欣悅輕飄飄的質問道,眼角含笑,笑容卻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