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相爺在朝堂上表面風光,但是妾身知道,隨著當今聖上年事愈大,儲位之爭便愈演愈烈,相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大夫人自認是瞭解白城的,便盡挑著他能夠接受的話來說。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盡力促成這樁婚事,等到白欣悅那個小賤人進了她杜府的大門,到時候還不是任由她們母女搓圓捏扁。
當初就是因為她自恃過大,才放任這個小賤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蹦噠,導致她和相爺離心不說,還害的芙兒被囚禁在佛堂裡,吃盡了苦頭。
這次既然大將軍府出手了,她定然要為自己找回了場子。
白相為什麼猶豫大夫人心裡多少也有些明白,杜梓言這個人雖說是她的侄子,但也不過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庶子。用來配白欣悅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白相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對大夫人的這番話既不反對也不贊同,實則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他逃不過戰隊的命運。
問題就在於他什麼時候站隊,站的隊又合不合當今聖上的心意。
“如今聖上成年的皇子眾多,大皇子乃是當今皇後正宮嫡出,二皇子楚鴻母妃也是十分受寵,外祖力量雄厚,乃是備受矚目的二人。”
“妾身之所以提出這個建議,並不是為了自身,而是為了相爺。”大夫人說來說去總算是將話題拉了回來。
白相嘴角輕勾,眸光微閃,“你倒是說說,答應了這件事情本相能得到什麼好處。”
“大皇子與二皇子是最有可能奪得東宮之位的人選,而杜梓言便是大皇子那一邊的人。芙兒又與二皇子交好,不管是將來他們哪一方登上了那個位置,與我們丞相府都是難分難舍的關系。”
大夫人說得清楚,杜梓言是大皇子的人,並不代表他們大將軍府也是大皇子的人。
這無疑是將白欣悅推出去作為丞相府的鋪路石,無論白相選哪一條路,白欣悅最後都是那個被犧牲的人。
白相似乎有些意動,他自然是不想這麼早就站隊,當今聖上正值壯年,到底主意哪個皇子也表現得不是特別分明,萬一站錯了隊,那對於丞相府來說可就是滅頂之災。
他白城簡在帝心,完全沒有必要去趟這趟渾水,可大夫人說的對,身居高位,總難免成為眾位皇子眼中拉攏的物件。要獨善其身根本不可能,為了面對日後的那一場洪流,他總要做些什麼準備才好。
“那丫頭近些日子在老夫人那裡跑的可是格外勤快。”這話一出,大夫人就知道白城這是答應了。
“相爺放心,老夫人是個顧全大局的人,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庶女,便不顧丞相府的命運和相爺的前途。”
二人就此事也算是達成了一致,有說有笑的往遠處走去。白欣悅從樹後走了出來,眼中冷光乍現,寒氣逼人。
好一個大夫人,他就說怎麼到了現在都沒有任何動作,原來是在這裡算計著他呢。
白城為了自己的前途,竟然也甘願做一個睜眼瞎,任由一個女人擺布,無恥之極!
那杜梓言固然是大將軍府的子嗣,是個庶子也就算了,可他為人好色,不學無術,姦淫擄掠樣樣精通,十幾歲的年紀,手裡不知出了多少人命。
這樣一個帝都裡聞名的紈絝子弟,她的父親居然也能答應了。
白欣悅從一開始便對白城沒有抱什麼幻想,此時也沒有什麼失望之色。自古以來,女子的婚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就算再怎麼聰明也逃不過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