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一聲令下,幾個粗使婆子便爭先恐後的往菊香的屋子裡竄去。
白欣悅輕輕的將窗戶掀了起來,翻身入內,反手將窗子合上。定睛一看,這個屋子簡潔幹淨,沒有多餘的綴飾,一看便沒有什麼藏東西的地方。
聽著那些細碎的腳步聲越發的近了,白欣悅快速的在屋子裡掃視了一圈,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了床上……
“搜,給我仔細搜,一處也不要放過。”門被人一把推開,幾個三大五粗的婆子跑了進來,粗魯地將那些茶具桌椅通通掀翻在地。
那架勢不像是找東西,倒像是專門來砸場子的。白欣悅蹲在房樑上,鳳眸一凝,冷冷的從他們身上掃過。看來這個菊香素日裡是個不會做人的,否則這些婆子也不會逮著機會便使勁的作賤她。
她淪落到今日這般地步,也算是因果報應了。
沒找到,還是沒找到,那些婆子也急著回去邀功,憋的老臉通紅,這也什麼沒有翻出來,正是著急上火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粗使婆子像是發現了什麼東西一樣,滿面紅光的沖到床邊兒,一把將褥子掀開,便瞧見一個十分精緻的錦囊安安靜靜的躺在床板上。
“就是這個了,快去給夫人回話。她菊香不是向來自恃身份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如今命運不也握在我們手裡。”
婆子緊緊的攥著手裡的錦囊,是擦著菊香的命脈一般滿目的恨意。
白欣悅得償所願地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大夫人,這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件禮物。
菊香也沒少幫著大夫人做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這一次的事情斷她一臂,就算不能傷其根本也得讓她隱隱得疼上好幾天。
白欣悅眸光驟然轉冷,似乎都能夠親眼瞧見菊香的下場。像他們這種人知道大夫人太多的秘密,一旦起了疑心,便斷無活命的可能。
再無留戀白欣悅翻窗而出,順著來時的道路,小心的避開了府中的侍衛,一路安全無虞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裡。
透過窗戶間的縫隙瞧著那兩人還在院子裡各自做著自己的活計,白欣悅抬手擦了擦額上細密的汗珠,如玉般精緻的面龐因為劇烈運動而飛出一抹迷人的嫣紅來。
楚蕭寒高高的居於樹頂,衣衫無風自動,清冷的目光透過小窗放在那人身上,他本有滿腹的話想要與她說,可真到了這裡,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定睛望著她,這個女人時而狡黠聰慧,時而淡漠絕塵,時而溫柔可親,時而矜貴自持……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她?
可無論什麼模樣,總是不經意的撩撥著他沉寂已久的心絃。
罷了,相顧無言,不若離去。
一抹清風刮過,白欣悅猛地抬頭,卻見枝頭搖曳,並無一人。
“難不成是我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