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感覺怎麼樣了,芙兒這些日子可擔心死了,寢食難安的。”白妙芙撥開守在床邊的那些人,湊了上去,輕輕的倚靠在白相的肩膀上,溫聲軟語的說道。
“是啊,聽小廚房說,大姐今兒早還點了血燕窩呢,想必是為了爹爹的憂思過度,需要好生的進補一番吧。”遠遠的坐在一旁的黃杉女子捂嘴偷笑,語氣無不揶揄。
白欣悅臉色一變,心底啐了一口,偷偷看白相的臉色沒有變化,這才安心。
“老爺啊,芙兒身子虛弱,這段時間日日跪在佛堂裡為老爺祈求平安,妾身看了實在心疼,這才吩咐小廚房備下了些吃食。”大夫人在一旁柔聲解釋道,在無人發現的角度裡狠狠的瞪了那女子一眼。
“是啊,大姐姐慣是個孝順的,爹爹自然疼姐姐多一些了。”五小姐白子曦甜甜的笑道,略帶些討好意味的忘了白欣悅一眼,白欣悅頓時得意的抬高了下巴。
白相眉眼間也有了溫柔之色,微微一動,一股巨大的疼痛之感從大腿傳來,額上頓時冷汗直冒,“那個孽女在哪?還不快讓她滾進來!”
白相一想起那夜的情景,只覺得傷口疼的太厲害了,哪有有了危險往老子身後躲得,要不是那個小畜生,他何至於收這樣大的傷害?
想他堂堂一朝丞相,少年得志,這些年來在朝堂上呼風喚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那夜的事情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還是需要好生的盤問一番。
楚鴻要依仗丞相府的勢力,是絕對不會愚蠢到自斷前程的。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的簾子被掀了起來,白欣悅面容寡淡,一襲水色長裙,秀發輕挽,渾身上下幹淨的沒有一點配飾,與這一屋子穿金戴銀的女人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白欣悅目不斜視走到床邊,輕輕的福了福身子,淡聲道:“不知父親尋女兒過來有何要事。”
府裡的人都來的差不多了,看來還真是打算對她三堂會審啊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時刻都印在她的腦海裡,從未有一刻忘記過!
今日總算是見面了!
“孽女,還不跪下!”白相一激動,顫抖著指著白欣悅,半個身子猛的撐起來,怒目而視,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你個小畜生,早知道當日就該把你和那個賤人一起沉塘了,省的留下來禍害你的親生父親!”
話剛說完,整個人便大咳起來,白妙芙甚是懂事的上前輕拍著白相的脊背,回首對著白欣悅一臉嫌棄的說道:“三妹,你看你將父親氣成是什麼模樣了,還不快跪下請罪?”
眾人事不關己,也樂的在一旁看笑話。大夫人和老爺分明是逮著機會要把這個不受寵的三小姐給徹底解決了,他們樂見其成,省的日後還要多費心思。
“你娘做出那般恬不知恥的事情,原以為你是個好的,這些年本夫人和相爺也沒有虧待你,沒成想還是把你教養成了這番模樣。”
大夫人恨鐵不成的怒斥道,眼底隱隱有些快意閃過。
白欣悅始終都是淡淡的,好像被指責的人不是她一般,靜默的站在原地,半響之後,語氣甚是疑惑的問道:“不知女兒做錯了何事,居然讓父親這般震怒,還望父親明示!”
未說明原因便想要讓她立馬低頭認錯,看來她這個爹還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她留啊!白欣悅自嘲一笑,心裡沒有半點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