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悅將他們的神情看的透徹,她轉身看向始終站在那裡的老夫人,走到她面前,雙膝跪地。
“老夫人,欣悅是清白的,大夫人一口咬定欣悅是幫兇,如今證據查明,欣悅倒是要指正一人。”
她的話讓陳氏一震,丞相亦是蹙眉,眉宇冰冷的看著她。
老夫人垂眸看著白欣悅,抬眸看了眼一旁有些慌張的大夫人,眉宇微蹙,這才道,“你說。”
“老夫人,你切莫聽信她的話,萬一她說的是假的呢?”陳氏上前,恭敬的看著老夫人,袖袍下的手卻是緊緊攥起。
她不知為何心裡有著一絲慌張,說不來的恐慌,讓她壓抑難受。
白欣悅抬眸,譏諷冷笑,“大夫人怎知我說的會是假的?說與不說,只要證據擺在眼前,大家便都知道是真是假。”
老夫垂眸平靜的看著她,出聲道,“欣悅,你說,我到要看看,到底誰是那個幫兇?今日該對丞相下合歡藥,他日若是下毒藥可還得了?”
老夫人面色明顯的不悅,對於那個下藥之人亦是心中憤然。
白欣悅的目光掃過眉宇冰冷的父親和神色有一絲慌張的陳氏,冷聲道,“老夫人,只要您派人將大姐帶過來,便可知真相。”
她的話一出,不僅老夫人面色一怔,丞相亦是面色一怔。
陳氏心神一抖,憤怒出聲,“欣悅,你胡說什麼?你大姐是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安分守己,怎會是幫兇。”
對於陳氏的憤怒,白欣悅置若罔聞,她的目光一直看著老夫人,再次出聲道,“老夫人,不論欣悅說的真假與否,只要將大姐帶過來,一切便知。”
老夫人眉宇微蹙,看向站在那裡不發一言的丞相,冷聲道,“去將大小姐帶過來。”
那幾個侍衛領命轉身離去,白欣悅看著陳氏想要開口,她趕上一步,看著陳氏道,“大夫人,還是由老夫人的人去比較公平。”
她不放心,若是陳氏去了,必然會發現她在白妙芙身上殘留的合歡藥,一旦她清楚了證據,那她今晚只怕不會有好下場。
那幾個侍衛離去,陳氏卻是無法安定,她走到白毅身側,眸低含著一抹委屈,”老爺,芙兒怎麼會是幫兇,芙兒的性子難道老爺不清楚嗎?”
白欣悅始終跪在那裡,袖袍下的手緊緊攥起,尖利的指甲紮進手心,但是那種疼卻永遠也比不上心裡的恨。
這就是區別,她同樣是丞相府的小姐,但與白妙芙的差別確實南轅北轍。
如今她一人跪在這裡,沒有一人讓她起來,即使是眼前的老夫人也未曾開口。
在這個家裡,她甚至比不上一個丫鬟。
她雖是丞相的女兒,卻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甚至是他最厭惡,最想要殺掉的一個女兒。
只因為她的母親被大夫人陷害與下人合歡,被父親親自抓住,親手殺了母親。
當初她若非是二皇子楚鴻的未婚妻,只怕那一日她也隨著母親下了黃泉。
這一切的恨她豈會忘記?
前一世她什麼都不知,只以為自己的母親是真的犯了錯背叛了父親,可是在冰冷暗潮的牢房裡。
在她臨死前的那一刻,她才知道,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的母親被大夫人陷害,被自己的父親殺死,而她成為了父親最想殺掉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