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宮羽低下頭斂去面上的情緒,抬起頭時又變成了那個笑靨如花不諳世事的少女。
幾人都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收拾了一下坐上了馬車。洛宮角拉著洛宮羽上了最後一輛馬車,洛宮商正沉著一張臉坐在裡面。
洛宮羽坐定後,洛宮商才開了口道:“羽兒,你老實說,怎麼請來的太醫?”
洛宮羽掀開簾子的一角往外面看,許久不見這麼明媚的陽光,突然看到竟然覺得有些刺眼。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一家人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羽兒,說真的,你別一個人扛著。”
洛宮角掰過洛宮羽的肩膀,洛宮羽抬頭看著洛宮商和洛宮角道:“你們不是應該猜到了嗎?還問什麼!”
洛宮商的握著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顫抖起來:“我們還有一條路……”
“樹倒猢猻散。爹手下能用的人不多了。”
“羽兒!”
“我們在天牢的那半個月,爹手下的人不是被尋了由頭撤職就是被安排做了閑職。”
“大哥二哥,羽兒沒事進宮也不是什麼壞事。還能經常看到姐姐,羽兒已經很滿意了。”
洛宮商把洛宮羽攬在懷裡道:“你放心,大哥再也不會犯爹那樣的錯誤了。”
“好,我相信大哥。”
洛宮角掌心滲出薄汗,經過這次的事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微小,很多年後身居高位的洛宮角回想起當初也沒有覺得後悔過,哪怕付出再多代價,只要自己重要的人還在身邊就足夠了。
鳳儀宮中,纏枝牡丹翠葉燻爐裡鑽出一縷縷清淡的香。皇後正靠在迎枕上閉目養神,小宮女端著一杯新泡的茶來,月兒接過放到了皇後手邊的小幾上。
皇後心煩意亂的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剛入嘴便全數吐了,一巴掌揮道月兒的臉上,罵道:“你怎麼做事的,要燙死本宮不成!”
月兒的右臉剛剛腫起,卻不敢啼哭一個勁兒的求饒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定遠侯老遠聽見了月兒的哭聲,走至殿中道:“拿宮女撒什麼氣,若是自己能爭氣一點為父也不會把君雅送進宮來。”
皇後此時聽到庶妹的名字越發心煩,對月兒揮了揮手道:“你們都出去出去,別在本宮耳根子旁吵。”
宮女們都走後,定遠侯直接開門見山道:“洛家的事是你幹的?”
“父親指的是什麼?”
“哼,為父手下的人有幾斤幾兩我自己能不清楚?你在深宮想找夷族人幫忙就能動用我手下的人。”
皇後索性也就直說了:“是,是我幹的。我在姝妃的膳食中下了藥,原本是想綁了洛宮羽嚇唬嚇唬姝妃,好叫她那塊肉名正言順的沒了,可是誰知道溫慧自己撞了上來。我便將計就計……”
“糊塗!”
定遠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皇後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次惹了多大的事,皇上和端王怕是已經聯手了。”
“什麼!他們怎麼會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