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沖見她吃驚成這樣, 不由的微笑,“看來真是生孩子會變笨,這般簡單的道理, 表妹也想不通了。表妹你想想, 咱們賈家這個爵位是先祖傳下來的,世襲罔替, 若因為賈氏子孫犯罪便奪了爵, 豈不顯得陛下無情麼?”
“對啊, 大伯犯了罪, 祖父包庇大伯了, 可父親沒錯,咱們這一房沒錯啊。”白玉瑩經賈沖這麼一提醒,也有些明白了。
賈沖眼中閃過厭惡之色。
什麼大伯,那個意圖害他妻兒的賈弘,誰要再認他做大伯!
因著白玉瑩遇險的事不只牽涉到賈弘,還牽涉到沈氏,賈沖恐白玉瑩多心,不肯深談, 柔聲道:“表妹說的是, 咱們這一房沒有過錯。不光沒有過錯, 父親多年來履立功勳, 曾多次得到朝廷嘉獎。陛下寬厚,不會就這樣把賈家的爵位奪了,把賈氏先祖的功勳抹了, 平陽侯這個爵位,遲早是父親的。”
世襲罔替的一等侯爵位,因賈弘犯罪、平陽侯包庇暫時奪了,之後還會開恩賞還的。當然這個爵位不可能還給平陽侯,也絕不可能是賈弘,只會是和賈弘同為嫡子的賈弼。
賈弼成為平陽侯,賈沖理所當然被立為世子,白玉瑩便是世子夫人了。
白玉瑩心中歡喜,“怪不得七妹說會好起來的。”
賈沖由衷的道:“這回全虧了七妹。若不是七妹懸賞捉拿,那老賊尼怎會落入法網?”
“七妹是一心為了我好。”白玉瑩低嘆,“為了幫我,她不惜得罪我娘。表哥你知道麼?七妹是不怕爹爹的,在爹爹面前總是振振有辭,到了我娘面前卻謹小慎微。”
“白家兄弟姐妹之間,很是友愛。”賈沖溫和的道。
白玉茗對白玉瑩好,白玉瑩也善待妹妹,你幫我我幫你,親密無間。
白玉瑩眉間籠上憂色,“我娘知道了,或許會怪七妹多事……”
賈沖不願讓愛妻操心,低笑道:“表妹真的是生了孩子變笨了。表妹,現在的七妹可不是以前的七妹,她在雍王府,難道岳母還管得了她麼?”
白玉瑩恍然大悟,“可不是麼?現在的七妹,我娘管不了。”
賈沖很是取笑白玉瑩了幾句,白玉瑩嗔怪著和他不依,寶寶這時候醒了大哭,登時乳母、丫頭、婆子和小夫妻都忙亂起來。
知母莫若女,白玉瑩還真的沒猜錯,沈氏果然責怪起白玉茗,“小七胡鬧,把平陽侯府的爵位給鬧掉了!我的瑩兒好不容易才嫁入侯府,小七這是嫉妒瑩兒嫁的好,故意和瑩兒為難啊。”
常嬤嬤在旁抹眼淚,“太太親生的這幾位姑娘,就數五姑娘嫁的最好,還讓七姑娘給害了,嗚嗚嗚。”
主僕二人把白玉茗罵了又罵,怪白玉茗把平陽侯府的爵位給弄沒了,怪白玉茗把唯一嫁得好的白玉瑩給害慘了。
沈氏氣不過,讓人給白熹送了封信,求白熹管管白玉茗,別讓白玉茗再胡鬧了。
雍王府裡,白玉茗打了個噴嚏,“誰在罵我?”
王妃在和她下棋,“誰敢罵我家小山?”
白玉茗一臉笑,“母妃您對我真好。和我下棋是苦差,若換了我爹爹,他早找藉口走了。您真有耐心,和我下了好半天了,也不嫌棄我。”
王妃玉手纖纖拈起一枚棋子,“小山的棋路與眾不同,和你下棋挺有意思的。”
“真的麼?”白玉茗笑成了一朵花。
王妃這個誇獎,讓白玉茗高興得多吃了半碗飯。
王妃欣慰不已。
白玉茗和趙戈少年夫妻,正是情濃如蜜的時候,猛的一分開,白玉茗臉上不顯什麼,其實飲食都減了,清瘦了不少。王妃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知道白玉茗愛下棋,但棋力很低,她也不嫌棄,陪白玉茗下了半天的棋,把白玉茗哄得很是開心。
“母妃,明天我陪您到太子府赴宴。”白玉茗乖巧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