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茗撅起小嘴,“玉翎公主曾在京城求學,你和她還很要好,這麼說你們是青梅竹馬了?失敬,失敬。”
“真沒學問,會不會用詞。”趙戈輕斥,“我對她根本沒有印象,連她長什麼樣子也想不起來,這叫什麼青梅竹馬。”
白玉茗心花怒放,嫣然而笑,“你對她真的沒有印象麼?哎,你這記性也太差了,人家玉翎公主和你一起讀過書呢,你連人家的樣子也想不起來了。”越笑越開心。
小馬駒吃草回來了,在外面咴咴叫。
白玉茗探出頭,“雪兒,我就來了,稍等我一下。”
小馬駒昂頭長嘶,清脆的踏著馬蹄,很有節奏,很動聽。
“哎,我要走了。我出來騎馬是有時辰的,晚了家人會擔心,要出來找人的。”白玉茗輕聲道。
趙戈眼眸中星光點點,柔聲道:“明天這個時候,我還在這裡等你。”
白玉茗小臉緋紅的點頭,跳下車,騎上她的小馬駒,飛一般的馳走了。
白玉茗走後,趙戈吹哨叫人,車夫、侍從和幕僚高鴻先後從暗處出來,各司其責,趕車的趕車,警戒的警戒。
高鴻是謀士,要為趙戈出謀劃策的,和趙戈同乘一輛車回去,小心謹慎的開了口,“世子爺,迎娶圖羅公主意味著什麼,您比屬下更清楚。屬下以為,婚姻之事,世子爺還是聽從陛下的安排為好,擅作主張是下策。”
趙戈雙腿上依舊放著那個長長的靠背,神態淡然,“吾意已決。”
如果說他和白玉茗第一次親吻是個意外,是遇襲時兩人的嘴唇無意中碰觸在一起,那今天的親吻便是他有意為之的了。在他痴痴如醉親吻她的時候,心意已定。
高鴻呆了好半晌。
他實在想不到,光州城外那個晚上出來釣魚烤魚的知州庶女,已經讓世子爺如此上心了。
“可是,先後有兩點陣圖羅公主嫁到我大周,她們都做了大周的皇後。”高鴻不死心的說道。
“那又如何?”趙戈揚眉。
高鴻嘆口氣,無話可說了。
世子爺什麼都知道,可他為情所迷,已經不能用常理來勸說了。
有了英宗皇帝的遺命,圖羅公主和大周皇子聯姻非常容易,之前曾有含真公主、麗陽公主嫁到大周。含真公主嫁的是彼時為皇長子的穆宗皇帝,之後穆宗登基,含真公主冊為皇後,這是順理成章之事;麗陽公主嫁的卻是顯宗幼子齊王趙拓,按常理來說她終其一生只是位王妃罷了,畢竟趙拓上面還有五位兄長。但是顯宗五個兒子均有帝王之志,五人相爭,或被殺或被囚,最後趙拓意外繼位。麗陽公主被冊封為皇後。
這就有點不同尋常了。
因為這兩點陣圖羅公主的際遇,朝中隱約有傳言,能迎娶圖羅公主的皇子皇孫,才是笑到最後之人。也正因為這個傳言,太子的兒子信義王趙威,榮昌王趙戩,武清王趙戎,一直沒有聘娶正妃,都等著玉翎公主長大。
隆治帝將趙戈的婚事一推再推,未必沒有讓趙戈迎娶玉翎公主的意思。如果真是那樣,趙戈的父親只是雍王,趙戈將來是什麼身份,卻不好說了。
高鴻身為趙戈的謀士,自然是希望他青雲直上,成為上天之子,人間至尊。但趙戈如此冷淡,高鴻就是有顆火熱的心,又有什麼用呢。
白玉茗匆匆回到浣花河畔,拴好小馬駒回房,一路臉紅心跳。
“七妹,你怎麼了。”白玉瑩在路上看到她,吃了一驚,拉著她的小手仔細詢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
“沒事,我就是才騎了馬,熱的。”白玉茗臉更紅了。
“五姐姐,我累了。”白玉茗打個藉口想溜。
“快回房歇著。”白玉瑩忙道。
白玉茗逃一般的回到房裡,翠錢放下手中的針線,圍著她轉了好幾圈,“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真沒事。”白玉茗小臉發燒。
翠錢服侍她換下騎裝,洗臉洗手,才收拾好白玉瑩便帶著靳竹苓來了。靳竹苓一臉嚴肅,揹著個藥箱,“七表姐,五表姐說你臉色不對,特地讓人請我來的。坐下,我給你瞧瞧。”
“我真沒事。”白玉茗這個暈。
白玉瑩和翠錢一邊一個強拉她坐下,“身體要緊,可不能大意了。”
白玉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