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尼姑之外,另有四名女子,其中一女子是黃大戶的兒媳婦,被夫家嫌棄,發配在這裡已大半年了,身邊只有一個小丫頭服侍,主僕二人俱膽小怕事;另有知州白熹的庶女被嫡母派來抄經,身邊也只有一個小丫頭服侍。白家姑娘才到寺院兩天,燒得厲害,不省人事。”
白玉茗心中一鬆。
雖然身處險境,她心裡卻快活得想唱歌。
梅錢正發燒,被錯認成是她了,這可真好。她一定不會連累家人了。
她笑咪咪吃起剩下的烤魚。
“趙戈。”耳旁傳來低沉悅耳的男子聲音。
愕然回頭,只見那玄袍男子正靜靜看著她,“在下趙戈,雍王府世子。”
白玉茗微感驚訝,張大了嘴巴。
這個人方才不是還冷得跟座冰山似的麼,這就配合她,把姓名身份說出來了?
“本世子已經說了姓名身份,該你了。”趙戈冷冷看著她,目光中沒有絲毫暖意。
白玉茗伸手摸摸下巴。
眼前這人一臉的高不可攀,如果不是事關反王,茲事體大,如果不是他要找的東西實在重要,他也不會這麼好說話,這麼配合她吧?
她嘻嘻一笑,蹦蹦跳跳的到了趙戈面前,“幸會幸會,我是阿棄。阿就是阿爹阿孃的阿,棄是拋棄的棄。師父說了,我是被拋棄的孩子,是她打山裡撿的。”
她伸手指著明因寺的方向,“我就住在那個小房子裡頭,師父養活我。後來師父沒啦,我就自己找東西吃。”
“你師父是誰?”趙戈揚眉。
“師父就是師父。”少女笑得有點傻。
趙戈忍耐的看了她一會兒,招手叫過一個侍從小聲吩咐了。過了沒多久,那侍從飛奔回來,喘著氣回道:“屬下查問過了,這寺裡確實曾有位老尼姑收養過一個棄女,今年應該是十四五歲的樣子,是個傻女。去年那老尼姑死了,這棄女便沒人管了,白天在山裡村裡流浪,晚上回寺裡的小房子睡覺,也沒人管她。”
“阿棄。”趙戈若有所思。
白玉茗傻呼呼的笑著,心中得意之極。
明因寺的傻女阿棄她很熟,每回到明因寺,她和白玉格閑不住,滿山亂跑,和阿棄玩過好幾回。還送過阿棄不少吃的喝的。這回卻沒見過阿棄,聽沙彌尼說阿棄現在跑野了,常常幾天不回來睡覺。正好,現在她是阿棄了。
能逃得了,當然最好;真逃不了,一個師父已經圓寂的阿棄,也牽連不到其他的人。
“我吃飽了,我要回家了。”白玉茗扔下小樹枝,歡快的道。
她轉身要走,卻被一道頎長的身影擋住了。
白玉茗抬頭瞪著她,眼睛溜圓,“哎,我吃飽了,要回去睡了,你沒聽見?”
趙戈對她的質問充耳不聞,簡短的吩咐,“搜身。”
白玉茗心顫了顫。
搜身,如果從她的身上搜到了那要命的東西,她可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