燿光心下一驚,頓住了腳步,她哀嘆一聲,心想不妙,自己這種堪稱齷齪的硬闖行為,竟然會被紫昭一給捉個正著!
她慢吞吞的轉過身子,站在自己身後的人可不就是一頭紅發的紫昭一嗎?
“你、你也在啊?”燿光有些窘迫,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
紫昭一身穿一襲黑衣,胸口繡著一團紫蟒紋,高大健碩的身材被勾勒的越發清晰,他在離燿光不到兩步的地方停了下來,盯著她的眼睛,問:“說吧,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跑來皇宮,還帶著兩個徒弟?”
“徒弟?”燿光側過臉去看九鳳和溟若,知道紫昭一說的是小偷徒弟,不由輕咳一聲,說,“不是,我是有事要見陳昱生,所以才會不請自來。”
“有事見他,為什麼不走正規渠道,比如去宮門口跟管事的人通報,陳昱生知道是你來了,肯定會放行,還會好吃好喝的讓人招待你,你沒必要像個盜賊一樣的溜進來吧?”紫昭一說起話來倒是絲毫不留情面,明知燿光這麼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可是紫昭一偏偏不給她好臉色。
這時候站在九鳳身側的溟若突然跨步前來,站在紫昭一的面前,壯著膽子說:“你別怪她了,我們之所以會溜進皇宮,都是受了我的擺脫,才會這麼做的。不過你們放心,我們可不是為了進來行竊,而是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親自跟陳昱生說,但是他並不是很想見我,如果讓人通報,很可能會吃閉門羹的,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只好出此下策了。你要怪就怪我吧,與燿光無關。”
紫昭一眯起雙眼,盯著溟若,笑道:“喲,又是一位大美人啊,我倒是不知道陳昱生還有金屋藏嬌這種癖好。”
“你想說什麼?”溟若提高了警惕,知道眼前的這位紅發男人絕非善茬,還是小心精神些比較好。
紫昭一又笑了,說:“我想說什麼,你還不知道嗎,意思就是問你是誰,是什麼身份,找陳昱生為了何事,或是說你來皇宮有什麼目的?”
溟若聽後冷笑一聲,問:“你剛才問的這些,我憑什麼要告訴你答案,你是誰啊,跟陳昱生什麼關系,能代替他做主嗎?”
“巧了,我跟陳昱生的關系絕非你能想象的,說不定還真的能夠代替他做主呢。”紫昭一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又將目光凝聚在燿光的臉上了。
紫昭一應該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燿光了,這些天他過得並不是太好,每次閉眼和睜眼,腦中最先浮現出來的,都是燿光那張精美絕倫的面孔,她就像是毒藥,深深的浸入紫昭一的骨髓和血液中,揮之不去,如影隨形。
溟若並不信任眼前這位看起來有些壞壞的男人,他的眸子太過深邃,讓她捉摸不透,看向他的眼神越發的帶著懷疑。
燿光將溟若拉到身後,說:“告訴他吧,他是陳昱生的好朋友,關系確實很好,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怎麼樣的。”
其實燿光倒是有些擔心紫昭一會耍小性子,倘若溟若不如實向他交代,萬一紫昭一在陳昱生的面前說起她們的不好,燿光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呢。
溟若知道燿光所說的全都是認真的,便只好一臉不情願的向紫昭一交代了事情,還從自己的懷裡把那半塊玉給拿了出來,向紫昭一證明她方才所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原來是這樣,你應該早點交代的,不然也不用耽誤這麼長時間了。”紫昭一摩挲了兩下那塊玉佩,然後交還到了溟若的手中。
燿光卻在心裡發起了對紫昭一的鄙夷,方才明明就是他自己一直沒有給溟若機會解釋,待溟若真的向他解釋清楚了,他又怪罪人家沒有早說。燿光嘆了一口氣,心想紫昭一可真是個口是心非的男人啊。
溟若將玉佩放好,問他:“請問這位公子,我們現在可以進去陛下的寢宮了嗎?”
“你若是硬闖進去,可能會被侍衛押送出來。”紫昭一沒有說謊,指了指寢宮門口站著的兩排侍衛,他們每個人都穿戴整齊,手握長劍,保持著極高的警惕性,外面一有風吹草動,他們便會立刻出手,保護陳昱生的絕對安全。
燿光說:“那就勞煩你帶我們進去了。”
紫昭一看了她一眼,眼中存有笑意,許是聽見燿光用如此溫柔的聲音對自己說了話,心中才會更加的雀躍吧,“走吧,我帶你們進去找他。”
陳昱生正端坐在桌前翻看著臣子們呈上來的奏摺,宮人們為他點好了燭火,寢宮內被照耀的極為明亮,他的影子在身後的白牆上微微跳動著,側臉被燭火勾勒的更加柔和,絲毫沒有了白天的傲氣和嚴肅。
他放下手中的筆,聽見了身後的動靜,抬起頭問:“昭一,在外面這麼久還不進來,你想幹什麼?”
陳昱生說完,卻並沒有聽見外面有人回應他,便站起身來,又問了一句,這才聽見門外傳來緩緩的腳步聲,有人一把將大門推開,走了進來。
陳昱生抬起頭,看見紫昭一氣宇軒昂的走了進來,身後卻還跟著三個人。他抬頭望去,一眼便看見了站在紫昭一身後的燿光了,她似乎比上一次見到時又嬌豔了幾分,氣質如蘭,比寒冬的白雪還要皎潔幾分。
而站在燿光左側的那個人,面若三月桃花,眼眸堪比深海之水,可不就是被她關在花海宮裡的溟若嗎!
“溟若!你怎麼跑進宮了!”陳昱生並不是在問她,而是這一行話中最為突出的其實是語氣中的怒火,“我不是讓你住在花海宮,不得外出的嗎!”